思贤正捧着一册入门的字帖在学,抬头看着在她旁边走来走去,满面愁绪的刑部尚书张正:“你一管刑部的没事担心兵部的事做什么,再者你不去收拾东西去漕河,还在这里溜达?”
“你不觉得皇帝此举是有何要义吗?”张正冥思苦想几日都想不通,道:“行军大忌就是换主将。”
“对,没错,可是此时并非行军,而是皇帝因云山之事猜忌陆珽,不正合你意?”陆思贤握紧笔杆,手腕牟足了力气,发觉下笔太重,穿透纸背。
还不如圆珠笔来得简单。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果然不是轻易可以理解的。
她唉声叹气,张正愁眉苦脸,见她在临摹字帖,便道:“女儿家不必学草书,字体端正就可。皇帝猜忌陆珽,正好给陆珽教训,助纣为虐。”
陆思贤没搭腔,毕竟陆珽所为,不是出自本心,怨恨他无甚意思。
张正讨了没趣,心里一直惦记着太子的死因,想找她问个明白,上前道:“如今事了,可能说出谁是杀害太子的凶手?”
“还惦记这个事呢?”陆思贤哀叹,人设如此,她也没有必要争执,好心告诉她:“曾经你的上司。”
“不可能,她也险些送命。”张正不信。
陆思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兵家之事。”
张正这才闭嘴,转身回屋,自己去想错过的细枝末节。
而陆思贤停下笔,阴差阳错地就换军之事竟然提前了,如今皇位就在五皇子与秦承宗之间来回摇摆,除非八皇子逼宫,不然没有机会。
逼宫……她遽然顿住,唇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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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处依旧在翻天覆地的找人,那名宫人被烧成灰烬,除去身形外,几乎难辨样貌。
而宫里几乎都会有人失踪后者被杀,魏云接管此事后,在宫内查案,忽而查出更深的东西。
不少宫人称晚间可以听到有人哭诉,细碎入骨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转身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吓得人魂魄都没了。
魏云问过之后,白影经常出现在贤妃宫殿附近,似是叫屈、似是伸冤。
很多人都认定了贤妃的死背后有故事,不论白间还是晚上,都没有人再敢从贤妃门前走过。
魏云身为女子,对于鬼神之事本就不大认同,皇帝有认命她十日内破案,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去解决,恨不得日日住在宫里。
回府后,诸葛卿卿与往常一眼给她宽衣解带,察觉她的异样,不觉担忧:“他又为难你了?”
八皇子被剥夺职务,禁足在府上,别说传话,就连见人都很难,两人惶恐之余都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人不变,可心思早就改了,魏云淡淡一笑,“你觉得有鬼神吗?”
“鬼神是假,装神弄鬼是真。前些年宫里也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后来查清是宫人所为,王贵妃大怒,将人都处死,是以,无人敢再犯了。”诸葛卿卿一双粲然的眸子里映着魏云拧起的眉梢,心中动容,她的小魏大人终究还是差了些。
魏云也知是假,可宫人口口道是真,她就差快要信了。
“小魏大人抱着我,却想着其他女人,这好像不大好?”诸葛卿卿不满,指尖穿过她的发间,细细抚摸头顶。
小魏大人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股似有似无的酥麻,无奈道:“说正经事,你别动了,到时吃亏的是你。”
诸葛卿卿不惧她这番言辞,床。笫之间的事本就不存在谁吃亏的道理,只能说心甘情愿,指尖落在后颈处柔嫩的肌肤,轻轻按揉一番:“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说大事,你道是宫人所为,我即刻入宫去看看。”魏云想起些许细节来,这个时候应该适合去捉‘鬼’。
到手的人就这么跑了,诸葛卿卿气得脸色发白,盯着魏云消失的方向,唤来贴身婢女,吩咐道:“传话七公主,魏大人去宫里捉鬼去了。”
让你人鬼两空。
话传至青竹处,她扮‘鬼’多日,正好觉得疲惫,便在宫里随处找地歇下,眼看着禁卫军翻遍了贤妃寝殿。
一无所获。
小魏大人忙活了一夜,腰酸背痛,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恰好休沐日,早朝不用上,自己领着人回府休息。
谁知回府后,正门紧闭,门房道夫人传话,今日不见客。
魏云脑子一抽,顿觉身上更疼了,让人使劲敲门:“我不是客人,我是你们大人。”
门房小心翼翼地开了一道缝隙,将这位‘大人’从头至尾地打量一番,面露怪异:“你和我家大人长得真像,人像就像了,我家魏大人还在房里休息,你莫要胡闹,赶紧走。”
说完,就将最后一道缝隙也合上了,气得魏云在自家府门口跳脚。
诸葛卿卿胆子愈发大了,竟然这么玩她,都怪七公主,没事来折腾她,现在可好,有了那日的事情后,她在诸葛卿卿面前彻底没了威仪,都快成了妻奴。
今日敢将她拒之府门外,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