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谢南羊去超市买菜,发微信问商闫聿晚上想吃什么,对方迟迟未回,他看今天里脊的成色不错,便买了一盒,然后随意挑了些青菜。回到大厦,他用指纹解开门锁,鲜明的记忆猛地扎进脑海,昨天闫聿教他录入指纹后,他被按在这扇门上谢南羊全身烫了起来,有些腿软,赶紧进屋。
七个纸箱完整地放在客厅,其中一个被踢得老远。
闫聿还没回来,谢南羊稍微冷静下来,把菜放进厨房,握着剪刀蹲在纸箱前,举棋不定。拆不拆?谢南羊开始审视自我,他既不漂亮,脑袋也不聪明,也许赶明儿闫聿就醒悟了,叫他和箱子原封不动地搬回去了呢。
谢南羊叹了声气,起身到厨房折腾,把三菜一汤端上桌。眼见着快七点了,闫聿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下,给对方打电话。
没接。
要不先搬一个箱子回去吧?
谢南羊对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发呆,视线涣散,桌上多了一块奶油蛋糕,他馋得舔了舔嘴唇,仿佛听见母亲温柔的嗓音,“宝宝,饿了吗?”
他点了点头。
“爸爸还没回来,我们等等他吧。”
“嗯。”小南羊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男人醉醺醺地撞进家门。
“老公,你回来了,”母亲站起身,“我们等你吃饭呢。”
男人把蛋糕砸在地上,泄愤似的踩了两脚。小南羊害怕地掉下了眼泪。“哭什么哭!老子让你哭!”男人扬起手,被母亲挡住了,小南羊吓得一抖。母亲把男人哄进屋,小南羊死死盯着自己的脚趾,直到听到雷鸣般的呼噜声,他才敢抬手抹眼泪。
母亲的幻影不见了。
谢南羊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他不想被扔掉了。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抽痛奶头痛。他扯开衣领,看到两颗鼓鼓的小红枣,立马合上衣服。嘤~
桌上的手机在震动,谢南羊扯着衣领接起电话,礼貌地问候,“喂,你好。”
“羊羊,吃了吗?”
听到商闫聿的声音,南羊莫名有些紧张,立马端正坐姿,“吃过了。”
“那就好,我刚才在对数据没看手机,羊羊,你怪我没理你吗?”
“才没有。”谢南羊小声道。
“你怪我吧,这样我就能讨好你了。羊大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对方故意用谄媚的语气说话。谢南羊听乐了,想了想,“我、我想吃蛋糕。”
“羊大人爱吃什么味的?”
“奶油蛋糕。”
“得嘞!”商闫聿恢复常态,“羊羊,我晚上加班,很晚才回来,你先睡好吗?”
谢南羊点点头,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连忙说好,“闫聿,你吃了吗?”
“还没呢。”商闫聿委屈地哼了声。
“你快去吃,别饿着胃了。”谢南羊心疼地说,他听见闫聿问旁边的人,“外卖还没到吗?”“报告老板,还有50米。”
“报告羊羊,还有50米。”商闫聿对他说。
谢南羊捂住嘴巴。呜,闫聿是太阳!他仿佛躺在闫聿晒得正熟的麦田里,金黄色的麦穗拂过他疲惫的胴体。换言之,他被太阳日过了!
通话结束后,谢南羊暖融融地吃着冰冷的菜,他吃不完,便把剩菜装进饭盒当明天的午饭。他原想等闫聿回来再睡,但他的老年体质不允许他这么做,不到十点两眼皮疯狂打架,一沾枕就昏迷。谢南羊迷迷糊糊中听到轻微的响声,他知道闫聿回来了,想睁眼看看他,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商闫聿轻轻吻了吻小羊的鬓角,用气声说,“晚安。”
谢南羊起来的时候商闫聿睡得正深,他想起睡梦中那个轻柔的晚安吻,一时分不清真假,鬓角似乎还存留温度,谢南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角,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洗漱完毕,到厨房拿饭盒时看到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纸,纸上画着一块带笑脸的蛋糕,“!”他不由翘起嘴角,打开冰箱——啊啊是奶油蛋糕!好想哭,闫聿他有那么——好!
谢南羊小心地拿下便签纸,又多了一枚收藏,美滋滋。
朝九晚五,谢南羊连着七天没见到闫聿了,通常在他睡着后闫聿才回来,他出门时闫聿还窝在被窝里,有几天他还睡着闫聿早早到工地了。为了多看商闫聿一眼,谢南羊定了早上五点的闹钟,在铃声响起前抢先掐断。
他趴在枕边,用手指在空中笔画商闫聿的五官,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优秀的下颌线。他忍不住触碰对方,商闫聿的下巴上长出又短又硬的胡茬,有些磨。谢南羊悄悄凑近商闫聿,用脸颊碰了下他的下巴,立即缩回,见对方没有要醒的意思,才敢大胆地贴上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谢南羊抬起脸,却发现已经六点了。时间过得太匆忙了,他想将这一刻永久保存,他打开相机,尽管屏幕昏暗不清,他仍能从格子画质中读出男神的美貌。他真好看!
他按下中间的圆点。
——惊雷劈开半个苍穹,又骤然暗夜。
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