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倾!”仇幽匆匆跑到院中,正见到戎倾浑身是血地走进来,胸口一闷,险些晕倒在地,幸好被身边的肖甲扶住。
“小幽,我没事。”戎倾紧走几步,将他扶到怀里。“我没事,都是别人的血。”
仇幽感觉腹中一阵翻涌,却强忍着不露出来,只抓着戎倾的衣袖上下打量,生怕错过哪处伤口。戎倾身上满是血迹,却只有左臂一道破口,且并未伤到筋骨,只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内伤。
“真的没事,先陪我进去包扎一下。”戎倾说完,又看向肖甲,“丘陵也受了点伤,你去看看他,顺便帮他把尾巴扫干净。”
肖甲面上闪过一丝担忧,急匆匆地去了。
仇幽带着戎倾来到室内,亲手给他解开外衫,细细查看了一番,幸好没有其他伤处。松了口气,又给他清理手臂上的伤。
“都说了没事。”戎倾拍拍他的手背,笑道。“看你脸色不好,是孩子又闹腾了?”
“没有。”仇幽摇头,面上隐隐带着怒气,“是谁伤的你?”
“不清楚,对方不是冲我来的。”戎倾道。
他手中的势力多在暗处,其中一支亲兵不便进城,长期隐在较远的城镇。此次出城,正是为了安排这支队伍暗中进京以备不测。因为身边眼线众多,戎倾先去了京外的庄子,之后隐匿行迹联络部署,原本尚算顺利,回程时却出了意外。
此事还与前太子有关。戎霁虽被贬为庶人,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还是有的,生活尚算优渥。因为还寄希望于皇帝回心转意,戎霁也没再闹事,老老实实窝着,戎倾的人也一直盯着他。这几日戎霁为了躲丑,搬到了郊外的别院住着,却忽遭刺客刺杀,险些遇害。
监视戎霁的人急着往京里传信,戎倾在城外反而先一步得到消息。怕城内的援军来不及,戎倾便带人先行赶往戎霁处。因为行程机密,戎倾只带了几名黑衣卫,因此才受了伤。戎霁倒是躲得好好的,没伤到半根头发。
“你管他做什么,让那个蠢货自生自灭好了!”仇幽怒道。他倒不怎么怨恨戎霁,不过让戎倾受伤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是前太子,他若死了,朝中又是一番动荡。”戎倾思索道。“只是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杀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仇幽此时也冷静下来:“隐流之前竟半点消息都没听到,韩江是不是皮痒了!呼看来我这段时间是太松懈了。”
“你身子重了”
“受伤的人没资格说我!”
戎倾无奈耸肩:“是是是,不过他们一击不中,应该不会再轻易现身了,如今就看宫里的反应了。”
虽说戎霁已成庶人,但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奏折还是很快传到了皇帝的案头。朝中纷纷猜测,是戎倾戎华两兄弟中的某一个下的杀手,甚至有人怀疑是两人联手所为。戎霁没见到戎倾的脸,却知道是戎倾派人救了自己的命,在奏折中替戎倾说了不少好话,反倒让人怀疑他和戎倾联手栽赃戎华,将整个局面又搅成了一滩浑水。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皇帝大发雷霆要求彻查此案才一天,便称病罢朝了。
“因为太子被黜,韦家那边的人手便调了些出来,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仇幽愤愤道。“虽说韦家是外戚上位,但韦相在朝中这么多年,竟然还蠢到中这种计,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仇幽如此生气也不是没有缘由的。隐流刚传来的消息,有人背后挑唆韦氏一族,让他们主动下手除掉太子,这样一来皇帝没了污点,说不定会对韦家网开一面。他们也不想想,韦家早就和戎霁绑在了一条船上,皇帝若不肯放过戎霁,更不会放过他们。
“韦家人的脑子,大概都长皇后身上了。”戎倾哂笑道。
“背后挑唆之人不知道和戎华有没有关系,若是他所为,说不定还有后手。”仇幽皱眉道。“皇上如何了?”
“父皇精神不佳,只同我略说几句便歇下了。”戎倾答道。“徐神医看过,说是思虑过度,昨夜惊怒之下又被魇着了,需得静养。”
“魇着了?”仇幽疑惑道。
“听姨母说,是昨夜皇后如梦,害得父皇病发。”戎倾道。自从知道母妃身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玲妃,不过在皇帝面前,两人都没露出半分异样。
皇帝这一病便是半个月,连奏折都不怎么批,朝中才清洗过一番,全赖戎华支撑,立储之事又甚嚣尘上。皇帝将催促立储的奏折全部打了回去,到底还是上了心。
“朕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皇帝叹道。
一旁侍候的玲妃轻声道:“皇上正当盛年,怎么说这些话。华儿居长,也不过才将将及冠,倾儿、三皇子也都不大,五皇子更还是个孩子。没了您指点,这些孩子们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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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华儿就很不错,入朝之后谦恭稳重,差事办得也好。”皇帝眯着眼道,“倾儿倾儿也很好,之前派他到南边过了段苦日子,半分怨言都没有,委屈这孩子了”
玲妃见皇帝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