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双目紧闭,面上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冷声道:“人不自重,不如犬彘。”“说得好,”秋墨旸撑起身道:“你可知——就是这一点,我也喜欢。”
秋墨旸指尖落空,长而瘦削的五指保持着姿势停留不动,黑发在面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随着灯焰轻轻晃动。
秋墨旸伏在岳辰身上,衣衫不整,面腾红霞。
“看来你也不是如何自重。”秋墨旸握住将挺未挺的阳物,埋首下去,舌尖有如灵蛇,反复舔弄龟首窐孔,直将那处舔得津液渍渍、水光漓漓,隐有前液从孔中渗出,犹如滴滴泪珠。他撩起落到眼前的一缕黑发,笑道:“还是白日里没有满足?”
熟悉的酥麻之意于尾椎流窜,男子的弱点被人掌握在手,肆意挑逗,任谁也无法秉持不乱。岳辰气息加重,胸廓剧烈起伏,他不得不紧咬下唇,才能稍稍抵挡欲潮。其实事到如今,负隅顽抗又有何用,然而难道要他放弃自尊、屈从本能,背叛师兄的情义?情之为物,教人苦涩不堪。
岳辰四肢被缚,汗湿重衣,裸露在外的胸腹和臂膀浮起清晰的肌肉线条。
他的声音既冷又柔,既似苦痛又似热切。
寒星上人正欲开口,忽觉胸口一凉,瞿然低头,却见岳辰表情木然,眼露赤光,手中一柄短刀,已然穿透恩师前胸
议事堂里,药香浓郁,东方无极——或言季沧澜原身的声音在堂内响起,回荡了几圈,平添几分浑厚。
“此次成事多亏了阴兄。”
心上人的名字如一把尖刀扎进心口,岳辰的呼吸陡然乱调,开始痛苦地抽气。
春不诉愁,轻花闲落,这个吻温柔缱绻,可于岳辰却不啻屈辱,他忿恨交加,方欲以牙咬回去,却听得脑海内密音绵绵——
“凡人有两目一身,却有七情八苦,如何承受呢?”
“铿——!”剔透剑锋堪堪停在离咽喉半寸处,剑气涤荡,鸣声未止,善法慈双目圆睁,光头上滚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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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杀你。”
一名男子和衣躺在木床上,胸口平缓起伏,未知是否入眠。
“无妨,”善法慈抚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喜欢你呀。”
“你打算何时杀我?”男子开口道。
罪无肠已在善法慈相助下接上断臂,以药带斜挂肩上,暂不能用。他以完好之手抚下颌短须,道:“关键处还是阴兄靠得住,只是隔壁那人”话到一半,他言语扭捏,面上带了几分尴尬,“方才我看他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就那么出手一探,却被一股无形力道弹开,连退两步,这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无极贤弟,你师父这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竹门发出吱呀一声,床上人应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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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灯如豆,昏黄灯焰勉强照亮房内陈设,桌椅床凳之外别无一物。
“别这样。”苍白指尖抵住岳辰下唇,一粒血珠沾上毫无血色的甲盖,随即化成小片薄红,平添一分艳色。秋墨旸低头舔去指甲上的血,俯身用自己的唇覆上岳辰残破的唇。
中抢过岳辰,以手掌抵住天灵,作势要劈。
春夜寒凉,失去他人身躯的覆盖,岳辰赤裸的胸腹被空气里的寒意激得一颤,而秋墨旸的手顺着他分明的腹肌线条缓缓下移,越过密丛,按在半硬的胯间。
半晌,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师伯的计划又当如何?”东方无极好奇道。
灯焰摇晃,映出两具交叠的身影。
秋墨旸走到岳辰身边,撩起缁色衣摆,慢慢坐下,接着伸出手,苍白指尖轻轻拂过岳辰的脸颊。岳辰如避蛇蝎,扭头面向空墙,怆然哂道:“要我何用,还嫌折辱不够么?”
“只一刀就交代了,还怎么做掌门?”善法慈面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换回了慈蔼面具,悠悠解释道:“觉天门历代掌门均得传一类特殊结界,名为无相茧。此茧无形无相,全盛时结下,遇重创则发动,一旦发动,将会保护宿主之体,隔绝危险,只有真心信任之人方能近身,咱们几个——自然是不行的。”
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混合了冷冽与轻柔,十分悦耳,然而并不为床上之人所欣赏。
‘听我说,隔墙有耳。’
阴无心正靠坐在桌边自弈自娱,听闻此话,忙放下棋子,作谦道:“在下也是冒险一试,取其侥幸尔。一般人修习玄道皆以正道而入,只有五轮不全、资质驽钝者,才会以旁门入玄。我观姓岳的小兄弟,不似驽钝之人,那定是五轮不全,身有残缺,故才想到用‘出尘’之术试他。须知此术之理,正是取兽类不比人类完足、灵根不稳固之便。效果诸位也看到了,那小兄弟虽不如兽类好控制,然假其手片刻倒也足矣。”
岳辰猛然睁眼。
秋墨旸推门进来,随即又轻轻把门关上,低声道:“我与无极师兄有言在先,师泠风归他,你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