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我认识她,长星小丫头嘛,昨日还与我一起喝过酒的。”我也不隐瞒,为自己辩白着:“昨日,长星去茶楼与我喝了几杯酒,不过我们喝完酒后她醉了,就被丫鬟背着回家去,我可没藏她的。”
府尹骂我大胆,竟敢直呼当朝长星公主的名讳,无礼至极。又打了我五板子,嘶,真特么疼!而后又是一大通的盘问,我都交代了,从认识这丫头到昨日见过的数次,老老实实说了。以免这府尹抖他的官威,让我受罪。
果然也没好果子给我吃,问完又拷问我,对我不知公主下落的答话很不满意,我又被打了三十板子。生生打在臀部,疼得要命,冷汗湿了衣衫,我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后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血腥味也浓郁得很。
真是难过,怎么摊上这莫名其妙的事?
我再怎么解释这府尹都不信,他一口咬定公主是因与我喝酒后方才不见了的,且奉劝我快交代公主下落,若再顽抗,圣上一怒,我有几个脑袋都保不住,云云。
我也想交代,可我真不知这烦人精在哪。
最后我无力又疼得要命,差点哭出声,气息奄奄说了句:“早知道她是公主我搭理她作甚。”
随后我就被丢到京兆府的牢房里。脏兮兮的牢房,我根本没力气嫌弃环境恶心,冷汗津津,屁股往下都失去知觉,心中莫名的悲伤。我该怎么办?
一朝之间,人事无常。
那什么烦人精怎么会是公主?怎么好端端的丢了呢?
人丢了这衙门得赶紧派人去找才对啊,我这可算是白白受了无妄之灾!若烦人精找不到了,我真被……那丢下阿元可怎么办?阿元……我的阿元她,该怎么办啊?
我只觉悲伤不已,不禁落下泪来。
不知道周诚业会不会想法子来探监,我得仔细嘱咐他几句,不能让阿元得知这些。
然而,不多会儿我从狱卒那得知,府尹下令不许人探望我。我瞬时心死如灰,难过非常。气愤着这好坏不分的庸官,恨不能骂他祖上十几代,什么昏官啊,调查不清探望也不许么?
次日我又被提审了,堂上的官多了两人,又是一番盘问。
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我所知的,细细回想着细节,强调那日我们只是喝了几杯酒,公主被丫鬟带走,我并不知晓去往何地。
牢狱之灾我是受定了,多出的两位官员官位更高些,府尹坐在一旁。
一番讯问后,我简直不知缘由又被打了个半死。真真是咒你们祖上十几代,能不能查清楚再决定用刑。什么叫茶楼卖酒不合体统?争执不过,官员两张口,我受罪收定了。
我求他们让我的家仆来一见,却被告知茶楼已被封,任何人不得出入。
闻言我又万分担忧起来,茶楼被封,周诚业在楼里还是楼外?不知周诚业有没有把我的话带给阿元,倘若没带到,我这一日一夜不曾归家,阿元定是急疯了。
我当下就泪流满面,伤悲难掩。
我不敢求他们替我与我夫人传话,恐他们忽而闯去小院,再吓着阿元。
被丢回牢房里,我抓着狱卒的衣摆求他帮忙给我拿纸笔替我送信。
狱卒很傲慢地搓着手指,我当然知道他找我要银子。可我哪还有银子给他,身上的外衣与荷包都被他们收走了。
忖了身上值钱的就只有手指上的戒指,脖子上的悬黎珠我可是决计不能给他的。
“差大哥,这戒指是小人与夫人的信物,你切莫典当了,待我出了这地方,定酬谢你百两银子。”我取下玉戒指不舍交给他。
而后得了他拿来的纸笔,写好了信,说了地址让他代为送去交给阿元。
两个多时辰后那狱卒就回来了,说根本寻不到我说的小院子。我心中怒极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真是蠢钝。面上却不能表露,好言求着他再去南街的千日醉酒坊替我送一趟信,他却万般不愿。我又写了一封信,让他去找杜如川,杜如川见信会给他二百两银子。这狱卒才狗腿地笑着说千日醉的酒他常喝,这回定为我办妥。
我与杜如川写的信亦是很简单,让他替我照料些阿元,莫要担心,着人留意茶楼,若能与周诚业联系上更好。嘱咐他去金大夫的医馆与金大夫沟通,若胡商来了,药引务必买下。
只是自入牢笼已第四日了,我除了每日被盘问,余事一概不许,探监的也没。
被打的屁股疼得要命,幸而我未发烧,只是虚弱不堪。狱卒拿来的伤药很粗劣,我只自己偷偷撒到伤处。我与这狗腿的狱卒男女授受不亲。
那什么狗屁公主也没找到,心中很是烦躁,恼恨长星那臭丫头胡闹,让我无辜遭难。也不知阿元在家如何。
幸好狱卒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每日给我传信,阿元并不知我的事,只是收到信后问了杜如川,缘何我走得急连行李都不收拾,杜如川替我遮掩过去了。
只希望公主无事,早些被找到,好澄清我的冤屈。
我很想念阿元,想早日见到阿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