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真是笨的可以,荀骓那么大的官,当朝左卿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定能帮我!
顾不得现下是夜间,顾不得挪动身子就疼得要命,艰难挪到牢门处敲着栏杆大声呼喊“来人”。
值夜的狱卒过来后吼道:“大晚上不老老实实睡觉,发什么疯。”
我也不介意他这倨傲的态度,赶紧请他去替我传信。我其实心中没底,并不知杜如川能否顺利求见到荀骓,不知荀骓那样的高官是否会屈尊来解救我。
算起来,我与荀骓实际上也只是浅识,前后说过的话也没几句,不过只是他送了我块铜牌子,我赠了他两罐茶叶,实在谈不上交情!
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得抓住。万一呢!
很不容易等到天光狱卒才去传信,未等到回信我就被衙差带去堂上,今日堂上更多的官,等着问我话。
说来说去,我只有那些说辞,全部交代过。
他们并不满意我的说辞,直接用刑迫我“将公主的行踪交代清楚”,我求饶也无用,只是疼得麻木,下方的疼已传到腰部,背部,深感自己的性命去了大半,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我疼得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闭眼前那刻,心中念着阿元,想着她。心里很慌,亦很惧怕,眼前渐渐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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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了家门,我家老太乐哈哈哼着陈年旧曲,在厨房烧菜。老头一把拍我肩上,满面喜色吩咐我:“臭丫头,快来,给你老爸沏茶。”
我翻翻白眼说:“你家丫头刚从外面回来,这还没喘口气呢,就得沏茶。”说是这么说着,脚步却不停,走去客厅那茶几旁,给老头沏茶,跟他笑闹诉说些外出的乐事。
晚饭在餐厅吃,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老太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老头子也从低下吃饭的碗里抬起头。两人神色期待地瞅着我,等着我答话。
我与老头老太交底:“老头老太,男朋友是没有的,你们家丫头想给你们带个漂亮媳妇儿回来,行不行啊?”
老头老太闻言立时惊呆了,面色急变,惊声问:“怎么能是媳妇儿呢?应该是女婿才对!”
“可是你们家丫头就喜欢上了女人嘛!你们要把她当女婿也行啊,我不介意的!”
……
幽幽睁眼后,周围环境很陌生,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明黄色的床帘,奢华的布置,雕花桌椅,这是哪里?一时想不清。方才,好像在与老头老太说,自己要娶阿元为妻,怎么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嘶,背上真疼。哦,记起来了,我被打了板子……
“醒了醒了,快去禀告陛下!”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陛下?什么情况啊?我这是又被穿到其他地方了吗?尼玛的老天,怎么不去死!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要去见阿元!
我还没骂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声磁性又威严的声音传来:“你醒了?有没有不适?伤处还疼不疼?”又听见那声音吩咐人去传御医这话。
她身上穿的是暗红的衣袍,衣袍上饰有银色的云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云纹,与长星那玉环上的纹有些相似……
“你是叫应尽欢吗?你别怕,孩子,”她走近我,温和些与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夜悬黎怎么在你身上?”
她手上拿着阿元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想伸手拿回来,却没什么力气,无力却坚定着说:“还我!”
见状她果然还给我了,我攒着悬黎珠,闭着眼暂歇缓神。背后仍是疼,却有些清凉感,应是涂了上好的伤药。
“这珠子你从何处得来的?你可知这夜悬黎的来历?”我听见她这样问。
“嗯,这是我心上人送我的信物,她说是她娘留给她的。”我缓缓说着。
“你心上人在何处?”她急声问。
“你能先告诉我这是哪里么?”我可千万别穿到别处了啊,万一是的,这珠子如何说的清?阿元又该怎么办?
幸而她告诉我:这里是恒晟的皇宫,我现在在宫里,昨日我被底下的官员用了邢后昏过去,恰碰见荀骓过去问话,瞧见了我脖子上挂的悬黎珠,我又昏迷着,荀骓便把我送进了宫里。
这夜悬黎是恒晟皇室之物,是当今圣上留给她女儿的宝珠。
阿元,是圣上的女儿?
不真实,太不真实!
可屋子里丫鬟太监什么的对这圣上毕恭毕敬的,悬黎珠又做不得假。这圣上还拿了她的宝剑来与我证实,悬黎珠正好卡到宝剑上那条龙的龙眼位置,分毫无差。另外一只眼睛处据她说是星云珠,在长星的身上。
“长星找到了吗?”我虚弱着问她。
“已找到,只是酒醉未醒。”圣上急切想得知悬黎珠主人的事:“现在你相信这珠子是朕之物了?你心上人是不是女子?她在何处?快快告诉朕。”
“是……”我犹豫着,有些为难。
我本女子之身,阿元亦是女子,若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