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若不回上阳郡,学业该如何向爹爹交代?”我终不忍与她再近在迟尺不相认。
“叫谁臭丫……”秋雁怒目回身见到我时,面上的表情顿化为激动,欢喜,眸里又带几分心酸,讷讷言道:“主家,是你么?”
“爹爹?”笑语望着我甚是疑惑,又不确定自言自语问:“真的是爹爹?”
“笑语真是长大了,两年不见,不记得我了么?你……”
话未落地,她撞入了怀中,声音哽塞不清:“爹爹,真的是你,是爹爹……笑语终于找到爹爹了……”
两年未见,当年只堪堪及肩的孩子,如今长高了不少,个头儿已越过我肩头了。若非此番得见,却不知她寻我与阿元已多时。
得这般一小丫头,七载牵念,幸也。
104、渝都大人物
笑语激动之后在我劝抚下擦了泪,继而怯怯望着我,生恐我这爹爹怪责她私自离开上阳长达半年之久。
秋雁已年二十了,不似初遇时咋咋呼呼,却也言语匆匆转移去我的注意,极力维护笑语。她与我解释着她们在郡城听民间传有“恒盛义商”,便猜测定是主家无疑。半年来她领着笑语走了三个郡,七个县,寻觅“应掌柜”和“欢掌柜”的产业,欲与爹娘聚首。
末了,秋雁低头道:“小姐如今年岁愈长,独在上阳郡府里,日夜思念主家和主母,此番出门相寻是秋雁的主意,请主家千万不要怪小姐。”
我点点头,不忍责备她二人胡闹,半年来战事将将平息,朝内朝外并算不得太平,我倒庆幸她们两个小女子一路上平安,幸而未遇到什么危急之事。
用过餐后,领着笑语和秋雁回到银楼我往日所住之地。
进了内堂坐下后,笑语便跪了下来,秋雁与她一道,我唤丫头快起身,笑语倔强摇头,圆眼眸色有神,满面慎重叩首:“女儿笑语,给爹爹请安!”
秋雁在一旁亦跟随着笑语叩首,道:“给主家请安。”
两人这一跪一请安,我鼻头酸意涌动,深吸了气方平息下来。
“好,好,你们俩快起身!不要跪了。”我俯身扶起她们,只两年未见,又做这些大礼,感慨相聚之余确实有几分不惯。
笑语摇摇头,颊边显出两只很深的酒窝:“爹爹,您该担此礼,女儿蒙你教养多年未能报答一二养育之恩,还请爹爹勿辞。女儿知爹爹不喜跪礼,未敢在人前丢爹爹颜面。”
受了她们大礼后,我对笑语笑了笑,欣慰小丫头如今不仅出落得水灵,读书识礼,教养也好极了。
笑语挨着我坐下后,急忙间又问:“爹爹,不知娘亲可在此地?笑语已经很久没见到娘亲了。”
我瞧见她圆眼里期待更甚,却没有更好的言辞告知她阿元的现状。暗自轻叹着,还是决意瞒下阿元的行踪,只对笑语道:“……你娘亲仍在京中养病,暂不能归。”
“爹爹,笑语要去渝都,去看娘亲!爹爹可要与笑语同去?”笑语拉着我的胳膊,坚定着问道。
“胡闹!”我提高了些声音止她心思,“你娘需静养,咱们不可搅扰。”
说罢,我心中颓然许多。
笑语见我语气并不很好,欲再辩驳几句,我扫过她们时见秋雁拉了拉笑语的衣袖,她抿了抿唇终没再追问。
孩子懂事得紧,却并不是我乐见的模样。此事之上,我想,倒也不必给她一个希望,毕竟,若见,之后的分别或是永生。对一个仅十三岁的小孩来说,她未必能理解为何爹娘要分开,未必能理解娘亲将不再是她的娘亲。我想,那样对她而言,太过残忍。
不如,不见吧。
只是阿元未有记忆,笑语她,倒也不该成为阿元心头疑惑。
着人寻来银楼掌柜家的一双儿女,与笑语年级相仿,让他们陪笑语逛逛广阳县,带笑语赏玩附近景色风光。
几日下来,笑语笑意也多,每回到银楼住所便与我分享她的所见所闻,还有吃喝玩乐到的地方,与上阳郡不同之处。不到半月,整个广阳县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景点风光,被他们几人怒马鲜衣赏玩了个遍。
冬至临近,笑语喊着要吃饺子,道多年不曾吃到了。
我原本打算回村给阿元包饺子的,告知笑语让她去李婶食厮吃,因早先教过李婶。笑语眸色略微暗了几分,却也点头听从。或我此刻,有此自私之举全为免去日后烦忧,但愿小丫头能够理解这份浅淡苦心。
理好两件衣服准备回江家村时,江大郎匆匆忙忙赶了来。
“欢哥儿,快,快些回村。村里来大人物了,正在江四叔家中。”江大郎气息不匀,急急忙忙喊着话。
“大郎哥,来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可知他们到江家村作何?”我拎上行李往外走着,边问江大郎。
“俺也不知他们身份,很多便服看起来像军官,对了,元姐儿管那领头的女子叫星儿妹妹,许是元姐儿京中亲人,江四叔让你速回村里。”
原来是星儿来了。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