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当年只是得了状元,其他考试均非榜首。
周伯晟恨得牙痒痒,北方学子一直被南方嘲讽,考试不如他们,再一次无可反驳。吴文宾是状元,江南人!阮吉是榜眼,扬州人!他这个探花,按南北地域分,殿试前十南北地域三七分,他是考的最好的北方人,还是凭颜值考上的。
钟婉在游街途经的客栈里看一甲游街,意兴阑珊,“还没三郎好看。”
三郎赞同:“就是就是。”
王亭松长成那样,居然还不是探花,可想而知当年的探花质量多高,当然,也可能是文采斐然,不忍屈才。
三郎由上而下盯着三位的大红花,指着他们说:“我也想要。”
钟婉一愣,“三郎,我们家……没那个必要吧。”
按状元郎算,出仕是正五品,甚至更高一点,从四品也有,但是,三郎长到十六岁后,就会封王,出宫立府,秦姝愿意的话还能给他一块封地,做土皇帝去,不比读书好啊。
三郎不愿,小倔脾气上来了,“我就要!”
钟婉默默擦脸上的口水:“跟我闹没用,问陛下要去。”
游完街,就是琼林宴了,钟婉能出现了,她刚刚穿的一品妃礼服包了一家店才提前看到探花,钟婉把三郎塞进了马车,“回去。”
三郎把嘴一撅,背对钟婉一跺脚。
琼林宴上出席的皇子是大郎,过了十岁,当然得拉出来溜溜,三郎规矩不全,最好不要出来丢脸,不然明天御史就能参皇子师一笔。
名次越高,位置离皇帝越近,如果是状元,上首是皇帝,与之对坐的会是现任首相。
夏首相前日批假,说年纪大了不足以支撑,秦姝抢在他前面,把首相换成了莫丞相,还下了一道旨谕,情真意切地说,让首相回家休养,位置照常让他占着,带薪休假,但国事不能一日无首相,女皇就依次进位,认命了莫丞相。
传旨的中书舍人是从夏家逃出来的,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吴文宾颇为自得,拜过了女帝,见过了首相,对钟婉和大郎视而不见。
莫丞相心中一跳,玛德,你不待见钟婉就算了,秦姝都说不出什么,那皇子,说不定就是以后老板啊,这脑子怎么长的?你以为你很有文人风骨吗?知不知道有骨头的人都在下品熬着。
御史们:……
御史们:你以为你很幽默?
大郎在状元郎就坐后,望着进士们张了张嘴,话到嗓子间又偷偷瞅了下秦姝,咽下了口中的话。
秦姝表面看不出情绪,莫丞相算看着她长大的,少年时还能看透她一点,如今,越发觉得她像先皇了。
钟婉没心没肺吃着果子,一点不在乎下面议论纷纷。这几乎已经决定了状元郎悲催的未来。
过刚易折者,不止这位状元,至于那名会试第六的老兄,秦姝出于爱惜人才之心保了他一下,避免因初出茅庐而易折,给了他原本的排序,还是第六,赐进士出身,不出意外,他会去外地做个父母官。
秦姝想起他就牙疼,说不定策论里的事就成真了。
宴会之后,秦姝赐前三名入朝观政,余者由吏部统一安排去各郡县为郡守县令,携钟婉回到后宫,三郎就生扑上来,呜呜嘤嘤地哭:“呜呜哇,阿娘,我也要大红花。”
还在为大郎头疼的秦姝遇上了三郎撒娇,气得想把他们一起打包丢出去,如果大郎能挺身而出怒斥状元,那不用说,太子就是他了,哪怕能指出状元不敬皇室这一点,秦姝都会很满意。
到底刚过继过来,思虑太多。
听钟婉说了来由,秦姝低头看着扯她袖子的三郎,淡淡道:“考上去就是你的了。”
三郎瘪嘴:“那要多久?”
钟婉上前安慰:“状元郎不过而立之年,探花郎才二十余岁,三郎已经快八岁了,还有十几年就能有大红花了。”
三郎听进去了:“这样哦。”
钟婉笑得干巴巴的,“是啊是啊。”
二郎听得钟婉忽悠三郎,认真纠正,“今科榜眼却四旬了,而且他们都是自幼苦读,还有那么多读书人名落孙山不得功名呢。”
钟婉:“……”
三郎:“?呜呜呜哇!”
钟婉用隐晦的怪怨眼神瞟着二郎,哄孩子容易吗?
二郎满脸正直地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贵妃娘娘不要哄骗三郎,倘若十几年后他没考上一甲或者根本没考上功名,您又要如何哄他?”
钟婉:……这满脸的真诚,真和女皇陛下的某些时刻重合了,偏又用的崔寒的脸,效果简直了。
三郎听了他二哥的话,更难受了,扑到钟婉怀里哇哇大哭。
钟婉说:“你每天随先生认真读书,早晚会有大红花的。”生怕二郎再说出什么来,赶紧把三郎抱走了。
吴文宾受同乡前辈提携,进了御史台观政。皇帝和首相不约而同抽了抽,哪个人才安排的?
得知是王亭松,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