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资几年来费心费力攒下的家财瞬间被败家弟弟败了一半。钱万贯献上了除石场外全部家产才脱得此罪。
又开始为钟婉的官位闹起来了。最近杨历新被替,高杞无奈顶上,硬着头皮说:“身为嫔妃,不得干政。”
秦姝匪夷所思,非常用力疑问:“此为干政?”钟婉是考上来的,不论她是不是后妃,她是进士出身。
后宫和前朝两套系统,她都是有身份的。如果想合成一套,钟婉的品级再往上升就是皇后了,皇后……还不如给她个闲散官职。
高杞默默往后看了眼,猛然间发现,立于朝堂上的世家子弟少到他有些看不清了。
最近的是一年前出了孝的夏首相之子夏弦,任光禄大夫。
夏弦垂眸站着,存在感极低,高杞只道是指望不上夏家了。
莫丞相起了危机感,朝堂上,竟无人再能反驳秦姝,“陛下三思。”
他为了家族中兴投靠秦姝,不代表能坐视秦姝无法无天,帝王权管一国,再没辖制也太吓人了。
秦姝将众人心思看进,悠悠一叹,十分怪异地将视线投到太子身上。
有了太子,群臣都不直言进谏了,与其影响试图她,还不如影响太子,真没意思。
主要是钟婉要做官这事吧,他很合理,同时又带着一丝不合适的感觉,从来没这先例,要群臣如何看待?
钟婉因功任职太常寺丞,获得随意行走宫内外的权力,太过清闲,义务帮助太府卿文静如准备运送去北境的物资,两家建交嘛,虽然她在太常只是第三级。
开春后第二个月,北境传来好消息。
燕军破突厥王庭,俘获东突厥五十万兵,及突厥王室贵族上千人,大获全胜。
钟婉街上听到传令兵的报喜,下午回家时满脸喜色,“陛下!”
秦姝歪头看她。
钟婉开心地拉起她的手:“陛下,你是不是要名垂千古了?”
秦姝提醒:我本来就会名垂千古。”
也是,人家是女帝。
钟婉疑惑:“你不高兴吗?”
秦姝举起奏折:“突厥要处置,界线要划分,漠北还在跟西边周旋,我如何高兴?”
钟婉讪讪,“这么多事啊。”
还以为打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先不管这些,任千白带兵回朝估计是两个月后的事,安逸群生了女儿办满月,她是要去参加的。
“一起去一起去嘛。”钟婉撒娇蹭着她。
秦姝嘀咕:“喜欢女儿?”
钟婉使劲点头,“陛下,你和安学士是故交,他头胎得女,你怎么能不去?”
秦姝:“小时候我偷懒不写功课,用阿娘的大砍刀逼着他代笔。”
钟婉:“……”
秦姝:“他跟阿娘告密,害我被骂。”
钟婉:“没骂错啊。”
秦姝:“第二天我趁他不在,把他写好的功课浸水里。”
钟婉:“……”
“再然后他就告病回家了。”
钟婉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真诚说道:“陛下,这是你的错,和他无关。”
秦姝点头,“那我不去也是情理之中了。”
钟婉摸摸鼻子:“……是啊。”
玩笑归玩笑,答应安逸群的郡主必须要给,当天秦姝亲至太师府,落实郡主册封。
安氏长女,敕封兰陵郡主,正二品,食封五百户。
安逸群笑言:“好地方啊,真是舍得。”
秦姝装聋。
安夫人捶了丈夫一记,得了好处就别摸老虎毛了。
安乐道满是得意地瞅着范颖。
范颖:麻了。
转身他就训儿孙,他怎么还没个孙女或者曾孙女?
范家儿孙:光知道叫他们努力,或许您老人家考虑考虑下女儿?
吃完了酒席,不参加社交活动的帝妃两人走在回家路上,钟婉忍不住心中疑惑,“陛下,这几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姝抱住她,脸埋在她肩上,“我和千白有些不虞之隙,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钟婉惊讶:“发生了什么?”
秦姝想了想,说:“可能他觉得我无敬畏之心。”
钟婉:“这都小事啊,得说清楚,他手里掌兵,千万不要心里横着根刺。”
秦姝:“我烧了定阳城。”
钟婉:“……”
”烧了突厥军营和半个草原。”
钟婉:“……好了不要再说了。”
秦姝闷闷地说:“阿兄走之后,我一直拿他当阿兄看的。”
钟婉:“那他和世子还是有差别的。”
崔寒不会有这种纠结,反而会比秦姝更快想到火攻,什么都比不上胜利,任千白为人爽利,心里标杆太多了。
从这方面看,崔寒适合受命于危难间。任千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