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苌黛偏头望着娇羞的人儿, 指腹捏住她的脸蛋笑:“昨夜你还那么热情, 怎么现下反倒知羞了?”
说罢, 姜苌黛牵着她往军营的营帐走处,视线瞥见那暗处张望的将士们才知自己的举动确实有失体统。
毕竟是一国长公主, 言行举止难免会受人注目。
待两人入帐内, 柳媚儿收下伞放至在一旁,脸颊红晕未消, 耳侧飘落的几缕墨发更是衬得肌肤白嫩。
姜苌黛将长剑放至一旁随后入座, 接过她递来的茶出声:“我以为你要睡到午后才会醒。”
毕竟昨夜里估摸是累着她了。
“军营人多噪杂了些, 所以醒的早。”
柳媚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捧在掌心,“对了,早前岳姑娘着急来寻我问黛姐姐和容将军的去处呢。”
“放心, 她们现下在一块。”姜苌黛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今日天未亮时,姜苌黛忽地收到容悦要练剑的比试, 便应了约。
可谁想到容悦却醉成那般模样, 甚至还失态的说出不当将军这等置气话。
数十年的培养, 姜苌黛待容悦犹如手足,甚至信任的将自己的黑甲军队交于她。
假若容悦说要一走了之,姜苌黛也不可能真准许。
毕竟容悦知道的太多了。
“黛姐姐有烦心事吗?”柳媚儿见黛姐姐眉头微皱,连带神情也越显烦躁。
姜苌黛缓过心神薄唇微启道:“现下朝中局势有些不妙,我在想此次皇帝病的时机太过凑巧了。”
对于容悦的事, 姜苌黛并不想让柳媚儿知晓。
就算容悦因此而叛变,自己也不后悔今日的抉择。
对于容悦姜苌黛一开始就只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一柄刀。
刀,可以给予信任, 却不会有再多的情。
更何况姜苌黛一直认为女子不易多情善感,否则很容易被人牵制。
面前的女孩已经是对自己极其特殊的例外,而姜苌黛也明白自己的心已经装不下旁的人。
而且姜苌黛不想辜负她,就如同不能让她负了自己一般。
柳媚儿抿了口茶水思索道:“黛姐姐的意思是陛下的病乃故意为之?”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姜苌黛记得先前武家兄弟与漠国使者暗中来往的事,自然对于现下发生的事有些警惕。
姜国大军都已聚集边境,容悦以及岳伍等将军又被调离都城,而自己先前借称病不上朝已离都城月余。
朝中恐怕没有人敢与武家兄弟争权,皇帝这时若是病故,年幼太子顺势即位,想来也没有朝臣敢有非议。
这对武家兄弟而言是绝佳的篡位夺权的时机。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装病呢?”柳媚儿见识过先前漠国大军压境的场面,姜国将士此时最是需要皇帝来振奋人心。
皇帝总不至于临阵脱逃吧。
姜苌黛抿了口茶水并未立即言语,这场有意为之的病,到底是皇帝有意还是武家兄弟有意,恐怕暂时还说不准。
毕竟如若皇帝有意设陷阱来针对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是先回都城再说吧。”姜苌黛放下茶水心间仍旧有些忧虑的说。
远在边境很多事情得不到消息,难保不准武家兄弟已经在谋划借太子来夺权了。
一夜至天明大军整装待发,柳媚儿见黛姐姐急于回都城,连带想要询问那群失踪女子的事都不好说。
从马厩里牵出大黑马,柳媚儿犹豫的走向黛姐姐那方。
“可是什么东西没有备齐不成?”姜苌黛见她面露难色,还以为是自己因顾虑朝中事务而忽略了她。
“那漠阳公主和漠人们走的匆忙,大件箱子都不曾带走,我在想那些都城失踪女子们的下落还没消息呢。”柳媚儿一时也有些困惑的紧。
远处天边隐隐透着些许光亮,寒风吹拂她发带飘落至身前,姜苌黛探手替她将发带撩至身后应:“因为那些女子并没有随漠国公主一同出长阳关,她们被藏在装着绵花等货物的箱子里,原本是打算通过姜国与漠国来往的水路商道离开。”
柳媚儿满是惊讶道:“黛姐姐怎会知晓?”
“那些运人的漠人被抓了起来,所以我才知道详情。”姜苌黛本来是不想破坏与漠国的稳定,可见柳媚儿如此上心,只好派人偷偷将运送漠国货物私下严查。
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姜苌黛让人把消息压了下来,只将那几名漠人赶了出去,而姜国的同伙则下令秘密处死。
“她们没事就好了。”柳媚儿心间悬起的大石头缓缓放下,连带面上的愁绪也都散了。
姜苌黛掌心轻抚她的面容,见她如此在意不曾相识的人,心间多少有些吃味,指腹捏住她的耳垂道:“不过媚儿擅自离都城的事,还是要处罚的。”
“啊?”柳媚儿茫然的望着。
只见黛姐姐悠悠地收回手,满脸正经的说:“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