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去。
「我说啦,」
焕章说不是没说,「你琴娘啥性子你还不知道。」
书香说知道啥,切了一声后说忍着点吧,把雷子挂到树枝上,他说先放炮,有啥事吃完饭再说。
和往年一样,上灯后,家里便沸腾起来。
熙熙攘攘地比去年还热闹,不光村里人,还来了不少开汽车的,门口都给堵死了。
司机小李也在其中,书香把人招出来喊进车里,转手就打前院给他拿出了两盒茶叶。
司机说客气啥,上次来就已经没少给了,平时你大这边也没少照应。
「又不是我给的。」
书香笑着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始终说请李叔喝茶,拖来拖去的差点成了空话。」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书香说咱进屋吧。
下了车,跨进大门时,他问上次几点回来的。
司机问哪次。
书香说就元旦转天晚上啊。
司机朝他「哦」
了一声,略作回想,说差不多十点左右回来的,还根据个人猜测说饭后应该是去跳舞了。
书香问是都没走吗,在司机转述中,他说:「要么我爷说累了。」
司机边说边挑起大拇指,说二老身体硬朗,叫秀琴的内个人反倒还不如老两口呢。
书香「呸」
了一声,说是吗,脑瓜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司机笑着向他描画,说下车时人还迷煳着呢。
门里哈哈哈地,其乐融融不说,吉祥话都快把屋顶掀起来了,那个叫王辉的竟然也在人群里。
捏了两下鼻子,书香让李叔先进去,转手他就把烟搓搓碎了,他仰脸看了看天,夜空如洗,攥紧拳头时,莫名地竟想吼上两嗓。
「还干嘛呢?」
焕章打西角门外走进来,书香在门口已施熘会儿了。
「怎抽这么多烟?」
「没事儿。」
惦着出去玩,又有些模棱两可,书香就吐了口唾沫。
他让焕章在门口等着,他说进屋告妈一声。
不过话还没说完呢,灵秀就揉起了脖子,她闭着眼,也不言语,李萍问怎了,说才刚不还好好的。
灵秀这才说,她说脖子有点不得劲儿。
李萍说我给你拿贴膏药,然而不等婆婆起身,灵秀一句妈你甭管就把李萍给拦了下来。
她说揉揉就没事儿了。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见不着人,焕章就打外面走了进来。
堂屋里除了杨大爷,几乎就没有认识的了,进上房,看杨哥歪着个身子正挨灵秀婶儿身后干着啥呢,和众人打过招呼,忙问这是咋了。
灵秀却招起手来,说焕章你妈怎还不过来,快去喊来,紧接着便哎一声,朝后言道说对对对,又自言自语起来,说最好能给她躺下来揉。
何曾见过这样儿,云丽和一众孩子们就也问了起来。
灵秀伸了两下胳膊,扭了扭脖子后说没事儿,笑着说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甲戌年末,夜空被挥笔作画,砰砰砰地,满天星斗便花似的散
落下来。
颜颜在窗前呀呀地叫,嚷着让三叔带她去放花。
书香说你爸跟你二叔呢,朝着看电视的俩嫂子嘿嘿两声,让二位把家里的都叫进来,「家还顾不过来呢,跑外头跟他们瞎掺和啥?」
两个嫂子在窃笑。
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笑。
电视机里的人也在笑,先是赵忠祥和倪萍,而后牛群和冯巩也上来了。
改编版《纤夫的爱》被一群孩子演唱出来,赵丽蓉老师就是在这群娃蛋子们的簇拥下登场了。
她说往年都是内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今年咱们也改改章程,「由我这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
随后,赵本山也出来了,他说:「还有我这个老赵,也给大家拜年。」
掌声之下鱼贯而入,于是什么老黄老郭老蔡就都全上来了。
就打牌这事儿书香一直在鼓动着奶奶,给妈按摩时仍旧在鼓动。
他说乱哄哄的干啥都干不好,更别提看电视了。
「前院多豁亮。」
为此,连颜颜都被他搬了出来,「来人戚去的跟走马灯似的,睡着了再给惊着。」
灵秀说愣会儿还得包饺子呢,去前院哪行。
书香说怎不行,不还好几个小时呢,连说带揉,顺流而下就捏到了灵秀腰上。
瞥着妈内黝黑浑圆的大屁股,刚把手搭上,灵秀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说怎使那么大劲儿,书香说不都你告我的吗,也问了行不行,说行不才这么按的。
灵秀说怎恁么听我话呢,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傻样儿,也不说把衣裳脱了。
就在书香拉开拉锁时,妈却说别脱了别脱了,「焕章都来了。」
确实是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