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琴娘和赵伯起,而后保国和他爸也来了。
值得高兴的并非是春节联欢晚会有多精彩,而是书香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把人劝到了前院。
西场外又响起了警笛,可能今年比较特殊吧,先后过去了三四辆,竟都撇开了沟头堡这个大村。
赵丽蓉老师在试衣服,艳红色露背装她没选,她说没法穿。
黑色露胳膊的衣服她也没选,最后,她把坎肩穿上了。
书香抱起颜颜,说刚才三叔放礼花时害不害怕。
小家伙手舞足蹈说还要看,让三叔接着给她放。
不知是因为二嫂太沉还是因为颜颜太皮,漏烟的炕终于在噗的一声中塌陷了下去。
撩开被席,斗大的窟窿着实吓人一跳,灵秀说吓着宝儿了,又问佳佳有没有事儿。
颜颜没事人似的拍起了巴掌,丁佳也是,虽「嚯」
了一声,却连感觉都没有。
幸好头二年用作挡板的薄铁片还留着,拼了两块铺在了上面,不然睡觉都是个问题,好在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忙乎完,众人又坐回到椅子上。
李萍说出正月就把炕打了,要不都没法起火了,索性现在炕倒是不凉,也有暖气,将就些日子应该不成问题,她笑着说起码今个儿没大问题。
吃年夜饺子前,书香才得知前两天祭祖的事儿。
杨刚问报销多少了,这个报销指的是烟花爆竹。
书香说两麻袋了。
杨刚说还得照着两麻袋放。
答应的同时,书香问他说我老太叫啥。
杨刚说你老太叫杨秦氏,解放前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你太爷在外教了一辈子书……」
外面又开始了新一轮放鞭声,此起彼伏,乒乓作响。
屋子里也人满为患,赵解放又钻了出来,不光有他,还有村首一众人等,乙亥年便是在这等有如虾酱般的祝福中被拱了出来。
简直太热闹了,以至于书香都不忍再去问了,不过还是多了句嘴,「以前我爷是不是有不少兄弟姐妹啊?」
「是有,好几个呢,不过都没了。」
大爷笑了笑,他说不说了,「大过年的。」
西屋仍旧像去年那样早早支起了牌桌,柜子上堆积的礼盒如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开了批发站。
堂屋摆了两个圆桌,但大部分人都是站着的。
这回,饺子里的钢镚儿被书香吃到了,他晃悠着硬币问奶奶,说这个有没有什么说头。
李萍说许个愿吧。
书香说恭喜发财太俗了,电视机里都讲烂了,咱就不讲了。
他说堂堂正正做个人,好人有好报,说出这番话,他觉得还差点,就在提前给二嫂道喜的同时,也高大全了一把:「祝妈妈——啊们……」
顺着这个断了线的词,他说阿门,他说永远幸福。
这个年过得很匆匆,主要是因为假期太短了。
初一忙着给村里人拜年,下午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几个姨家;初二那天只是在姥家吃了顿晌午饭。
大鹏气色不错,表嫂气色也不错,至少表面上没什么异常,或许即便有,估计也不会被看到,至于说过问,还是算了吧。
立春一过,生活又回归到了两点一线,幸好五月有个体考,还能在下午去操场上跑两圈。
不过这会儿可没人跑,吃饱了撑
的么不是。
二嫂预产期快到了,虽说各项检测都没问题,因为是头胎,所以难免都跟着紧张起来。
不过灵秀告诉儿子,说没你什么事儿,她说当下紧要任务就是全力备战中考,虽说年前考得不错,那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书香说不能够,他告诉妈说你就擎好吧,打了响指后,说快到你生日了吧。
灵秀呦了一声,手拖粉腮看向儿子,说还记着妈生日呢。
书香说当然,而后拍起后脑勺说再忘就该踢自己了。
犹记得去年龙抬头的头一天早上,妈特意多煮了俩鸡蛋,若不是听她提说,都忘了这日子还是自己十七岁生日呢,而后倒过月份盘才发现,这天竟也是妈的生日。
灵秀笑着说内些都是虚的,又说:「你大跟你娘不也没过吗。」
书香说我不管别人。
灵秀说瞅你这话说的,要是让你大跟你娘听了,不得寒心,「做人做事不能不讲良心,点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何况那么疼你。」
书香说自己也就说说,年前去东院还给云丽洗了次脚呢。
「那不就对了吗。」
打炕的日子被李萍定在了二十号,原话是就下礼拜一。
按灵秀的意思是三月初再说了,不过李萍说早晚都这点事儿,她说人都找好了,你们该上班上班,家里这块由我跟你爸盯着,就把事儿给定下来了。
书香一直在听音儿,还瞥了瞥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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