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洗漱完,乔楚岚在康伯年的帮助下换上金色嫁衣,康伯年正低头给她调整腰带,来唤乔楚岚起床的化妆师在门外轻叩。
两人相视一笑,康伯年站直身子满意的看着眼前素面朝天的小新娘,由衷的夸赞一句:“宝宝真美!”乔楚岚娇羞一笑,在男人唇上轻轻一吻,催促道:“去开门吧!”
康伯年从里打开门拴,毡房外,化妆师、张俏、布音媳妇都面带喜色等着,只突然见到来开门的康伯年,才都拘谨起来。
康伯年后撤一步,站直身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众人鱼贯而入,倒是没人敢说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话。
化妆师是早就定好的顶尖团队,几个助理一见乔楚岚已经穿好衣袍,赶紧麻利的去摆开桌椅工具。
乔楚岚坐在椅子前上妆,康伯年就一直坐在旁边瞧她。化妆师见两人腻歪,有心调侃几句,又想起人家身份,到底是闭嘴把到口边的话硬咽了回去。
张俏倒还好,但布音媳妇见屋里静悄悄,一对新人又含情脉脉,终是寻了个由头说:“那个,康书记,你们先坐坐,我去外头看看他们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众人倒是想提醒康伯年该出去换衣准备,但看两人旁若无人的黏糊劲儿最终还是闭了嘴。
气氛是很有些尴尬,偏当事人不觉得。
布音媳妇的话好像终于唤醒了乔楚岚。小姑娘抬眼看看大家,脸上挂着些羞恼的红晕。康伯年也好笑的看她,乔楚岚只能坐正身体,轻咳一声说:“你去忙你的吧,俏俏帮我倒杯水好吗?有点口渴…”
康伯年看看时间,从容起身,也不顾一室人的诧异走过去用掌心轻抚乔楚岚的脸颊,又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乖乖等我,一会儿就来接你!”小姑娘眼睫弯弯望着他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康伯年离开,包括张俏在内的众人才不由松了口气,帐子里慢慢有人聊天开玩笑热闹起来。
妆发快要做完,两个小助理谨慎小心的将头饰取来。昨夜她已经看到这套繁复精美的头饰,但当时灯光昏暗,康伯年又催她早睡,是以并未看清。此刻太阳光透进来,折射在由赤金、白银、珍珠、橙色珊瑚、松石、翡翠等编制而成的头饰上,恍然不似凡间之物。
常见的头饰多是红珊瑚串成,但乔楚岚暂时不能配红,又是金色嫁衣,这套头饰便整体是赤金和白色,偶有浅橙色珊瑚和松石翡翠点缀,十分清雅别致又隆重。
游牧民族并不像汉人会在家中储蓄金银财物,自古便将全部家当换成宝石,穿在这样的头饰或其他饰品上。过去的牧人嫁女儿,陪嫁中一套头饰都价值百万,也就是时代变了,如今的婚礼上绝大多数姑娘所佩戴的发饰都是单纯的装饰品,不再真的镶金嵌宝。但乔楚岚眼前这一套工艺精美的饰物,显然不仅是装饰品。
这场婚礼是康伯年背着她策划的,秦彦川也是不久前才接到通知,所以这些嫁衣饰品也都是康伯年早就为她备好的。想起康伯年曾经送的那些不知给她丢到哪个角落的礼物,乔楚岚耳边响起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他道没关系,以后再寻了更好的送她。
布音媳妇掀帘进来,看几个姑娘正围着这套发饰叽叽喳喳,便笑着说:“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康书记费了好大功夫找的老师傅,做了几个月呢,,别说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就是我奶奶也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化妆师小心翼翼将头饰拿起来,助理则紧张的在下头托着,几人在布音媳妇的指导下将这繁复至极的珠串发饰固定在乔楚岚头上。还未戴上最后一步的帽子,化妆师从镜中去看乔楚岚,也不禁被她的美艳震慑。
布音媳妇替乔楚岚戴上帽子,在发辫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发辫和头饰散开,一个耀眼羞怯的新娘子便准备好了。乔楚岚抬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这身衣服居然非常非常适合她,完全没有违和感。
婚礼的正式流程很快开始。
两人都没有父母,亲友也不多,乔楚岚这头就是些女眷在毡房里帮守,秦彦川带着秦浚和保镖助理守在门外。康伯年则换了跟乔楚岚同色的袍子,在周振扬郭鹏程和布音等人的簇拥下而来。
门外自然少不了一番为难,严苛的盘问过后,在秦彦川的示意下,叁只超大的酒碗被端上来,秦浚当场开了酒,一斤酒倒进去居然还不满一半。
秦彦川难得带着些笑意慷慨的说:“够了,不用再倒了。”秦浚闻言应声,如法炮制又将另外两瓶酒倒上。即使嗜酒如周振扬,看见秦家这架势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昨晚就喝冒了,一大早起来连口水兜不想喝,平地里都觉得像乘船,若再喝这么一大碗,小命儿怕是要当场交代。
规则很是简单,新郎这方的傧相出叁人将酒饮尽,新娘就给她们开门。
布音是草原汉子,平时喝二叁斤酒根本不在话下,昨晚虽然喝倒了,但休息一晚又是一条好汉。他笑呵呵地跨出一步,端起一只酒碗跟众人示意,一仰头咕嘟咕嘟喝白水似的将酒饮尽。
秦彦川笑着说好,康伯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