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宗回过神来,心思就活泛了,心眼也灵动了,瘪着嘴哭唧唧道:“鄢姐姐,你一定要救王纳哥哥。你不是梁大人弟子吗?算起来,王纳哥哥还是你的师兄呢……”
鄢芸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住嘴!”
美眸横了赵朝宗一眼。
赵朝宗满脸幽怨——
美人姐姐有些凶!
火凰滢懒洋洋道:“赵兄弟,早跟你说了,别叫姐姐,要叫妹妹。生生把美人叫老了。再说,明明是你大,这么大人了,叫什么姐姐,装嫩呢!”
赵朝宗:“……”
这个美人更不好对付。
东郭无名瞅了火凰滢一眼,目光犀利,冷如寒冰,丝毫不为美人所动,而是充满戒备。他沉声对赵朝宗等人道:“别急,知道主上下落,总有办法营救。江南王要跟朝廷谈判,绝不敢伤害主上,况且主上最有谋略,未必能困得住他。咱们万不可轻举妄动,反坏了主上大事……”
火凰滢听到一半,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哟,东郭公子很冷静嘛,能跟月皇手谈并坚持一天的人,果然有些见识。不过,昊帝手下人才济济,你未必能得重用,说不定还会遭人嫉恨。不如投靠月皇吧。”
周黑子:“……”
赵朝宗:“……”
挖人墙角都这么嚣张的?
东郭无名冷冷道:“多谢!”
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周黑子对东郭无名抱拳施礼,笑着赞道:“东郭公子说的极是,不愧是江南第二才子……”他正要展开舌灿莲花的口才,把东郭无名好好夸一番,免得被火凰滢给策反了,才说了两句,忽然神情一肃,住了口。
原来朱雀王发话了。
周围骚乱也平息了。
就听朱雀王寒声道:“江南王,你竟敢扣押昊帝?”
李卓航冷笑道:“为何不敢?你们能做初一,本王自然也能做十五;更何况是你们忘恩负义在先,枉费了我儿拳拳报国之心。我儿奔袭万里,送军粮送军服,不但救了昊帝和两位王爷,更救了北疆万千将士。你们是如何对待她的?即便你们怀疑江南风波是李家在捣鬼,但我儿当时的身份只是一个小丫鬟,为何要迁怒于她,将她扣押在京城?还有那设计陷害她的人,本王定要将他扒皮抽筋!本王以牙还牙,扣押昊帝怎么了?王爷觉得本王卑鄙?”
朱雀王:“……”
谢相:“……”
两人皆无言以对。
这件事是昊帝朝廷理亏,所以王壑开始不敢公然露面,是有缘故的,并非刻意藏头缩尾。
到底还是出事了。
静默一会,朱雀王仿佛退让一般,不再像之前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道:“本王要见主上。”
谢相忙道:“不错。东西分治非同小可,我等要与主上商议之后才能定夺。再者,我等要确认主上安危。”
李卓航冷静道:“想见昊帝,先把假山密室事件的主谋交给本王,否则免谈!”
朱雀王和谢相再次沉默。
因为这要求合情合理。
他们都清楚:表面看,假山密室事件的受害者是江如波,其实针对的是李菡瑶,若非李菡瑶机智脱身,后果不堪设想,李卓航要一个公道,无可厚非。
谢相艰难道:“主上已安排人去查了……”
李卓航道:“那就等查明了再谈!”
朱雀王捏了捏拳——
好想动手怎么办!
然他想起昨天刺客刺杀的结果,觉得动手成功的胜算不大,顶多两败俱伤,那只会更糟。
李菡瑶看着这一幕,眼里热辣辣的。她跟别人关注点不一样,别人只见李卓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操控谈判方向,而她只看到为女儿出头的慈父,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倍觉安宁,当然要支持父亲。
所以,她一言不发。
自孔夫子来后,何陋宛如多了盟友,两人共进退。孔夫子并不清楚什么假山密室事件,他无法容忍的是“昊国和月国东西分治”;何陋也跟他一样。
当下何陋越众而出,质问道:“查案的事,自有刑部大理寺;江南王提出东西分治,这是要分疆裂土?”
孔夫子紧随其后,叱道:“你无视社稷和百姓,存心挑起内战,就不怕成为历史的罪人?”
李卓航脸一沉,站起身来,将宽袖一抖,以睥睨的目光俯视堂下,傲然道:“要战便战!本王奉陪到底!休要提什么社稷百姓!这般虚伪,叫本王不齿!你等心中的大义,是男尊女卑的大义,以奴役欺压女子为荣;而本王心中的大义,是让女人像男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这男尊女卑的纲常存世了几千年,本王誓要打破它!”
李菡瑶听得热血沸腾,霍然起身,拉住父亲的手,父女两个携手站在月台上,傲视群雄。
她不需要说什么。
她本身就是话题。
一冒头便引得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