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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щnɡSんě,ME 十三【小妈】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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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来,暴瘦使他颧骨突出,他翠绿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苍白爆皮,他从来没有这么糟过。他直直地望着你,问道:“你看了遗书吗?”

    你摇摇头。他冲床头柜扬扬下巴:“那里有一份。你看看。”

    你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它皱巴巴的,那是被打湿过再干透的痕迹,你从头看到尾,父亲几乎把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了你,却把最核心的产业记在文森特名下,注明只能由你代为打理,不得经他人之手,所得利润你与文森特平分。

    你嗓子发涩,你知道父亲其实很爱你,但你不知道父亲也是真爱文森特。曾经他的花园里有百花盛放,后来他遇到了玫瑰,从此他只有玫瑰,他只要玫瑰。

    你和文森特的关系如此恶劣,玫瑰又经不起风雨,他不得不担心他的爱人在他死后会无人庇护,只好这样把你们绑到一起。

    那张纸重逾千斤,压得你直不起腰。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嗓子全哑了,干涩得挤不出半点水分。

    “嗯。”你说,“你该吃点东西。“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又重复了一遍,他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动起来。

    等等,他的话里有哪里不对,是哪里?你反复咀嚼,你知道了,他怎么只说他对不起父亲,却完全不提到你?就好像你什么也没做错一样。可明明这事里你才是主犯,不是吗?他连从犯都算不上,不,他根本就是受害者,他是被你胁迫的。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乱糟糟的红发颤抖如黑暗里快要熄灭的篝火,一个想法逐渐在你心中浮现,问句梗住你的咽喉,声带振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爱上我了?

    你想这样问,但你不敢。

    你也不能。

    “我让……我让玛丽给你端点粥上来。你吃点东西。”你丢下这句话后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日子你忙得脚不沾地,父亲的突然离去对他一手建造的商业帝国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不少人蠢蠢欲动,有的人想推翻你,有的人想得到你——这时候你终于感受到Omega身份的不便了。

    这些人中不乏父亲过去的伙伴。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还是中了招。

    诱导发情的药剂被混入你的水杯,你只喝了一口就察觉到不对,可药效已然发作,你强压着开完了会,散场后第一个离开会议室,那个Alpha在走廊的转角追上了你,滚烫掌心搭上你的肩膀,呼吸像虫一样爬过你的耳垂。

    你扣住他的手腕把他过肩摔倒在地,抓紧时间跳上在门口等你的马车,你在车厢里呻吟了一路,马夫半拖半抱地把你弄下马车,厚厚的绸垫留下湿透的人形。

    你没有去找文森特。你决心自己扛过去,这次是,以后也是。

    混沌情潮中你晕过去又醒来,从日暮到月升,床头的水杯空了满满了空,仆人静悄悄地进出,整个房间只剩你粗重的喘息。

    拧干的手帕擦去你满额的冷汗,这人的动作也太粗鲁了,蹭得你额头生疼,还把头发弄进了你眼睛里。你恼怒地睁眼,准备好好训斥一顿这不知轻重的仆人,却愣住了。

    是文森特。

    他坐在床边,眼神复杂。

    玫瑰香在月下跃动,绿叶摇晃,细小昆虫自花心爬出,手足爬得你浑身发痒。

    “出去。”你说。

    文森特没有理你,手绕过你的肩膀将你托起,你被他揽进怀里,你让他滚,推他,到处乱踹,你踢到了床柱,脚趾因此差点骨折,还一口咬上他横在你脸前的手臂——一切都没有撼动他,他坚定地按着你的后脑勺不让你抬头,低头咬住你的腺体。

    他给了你一个临时标记,尖牙刺破后颈皮肤,Alpha信息素一瞬间灌入腺体,过载的受体上阀门松动,花香压入你的血液,很快起到了安慰剂的作用,你不再暴怒也不再空虚,咬住他手臂的牙齿慢慢松开,他还是按着你,他的Alpha激素实在太过寡淡,他竭尽全力想多施放一些。

    你逐渐平静了。

    房间里不再只有你的喘息,还有他的呼吸。

    他松开你,你撑着床坐起来,文森特比你上次见到他时看起来要健康很多,但眼下还是有一圈明显的青黑,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你望着他的绿眼睛,一秒内你的大脑里播放完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父亲突然去世、他蜷缩在地毯上、遗书、没躲过的明枪暗箭……下属仆人赞叹你的冷静理智,可下个月你才成年,你是如此年轻,你也该有纵情大笑放声大哭的权利,刻意压制的情绪一瞬间轰隆隆冲垮你辛苦筑起的堤坝,你抓紧他的上臂,“对不起。”你声音发抖,发涩,你道歉,向他,向父亲。

    他轻轻抚摸你的后背,一下,一下,你顺着这轻微的力度身子前倾,直到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直到看不见他的眼睛。

    “没事了。”他说。

    听闻父亲死讯时你没有哭,见到他的遗体时你没有哭,甚至在父亲的葬礼上你也没掉半滴眼泪,这一刻,你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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