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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吓坏了缇丽,拿矿泉水过来和保镖商量,保镖面面相觑,说殿下吩咐过不可以,又扫了一眼溪水,那没说出来的话是如果王妃饮溪水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缇丽会意,过来让陈觅仙饮溪水,她的嘴唇干得都起皮了,整个人在夜间的溪水里冻到颤抖,她说不喝,如果真死了最好,起码不用面对陆行赫这个变态,反正她哥在外,她也算无挂无碍了。
缇丽不知道陈觅仙怎么这般固执,她这份秘书的工作真是难做!
陈觅仙浸在溪里冻得全无知觉,反观军事厅的陆行赫预备开年度预算会,对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问维麒王妃还浸在溪水里吗?
维麒刚接到缇丽的电话:“还浸着,连溪水都不喝,吓得她的秘书打来电话求情。”
陆行赫临踏进会议厅前交代:“撤了保镖,别管她。”她没求饶,让她撑不住自己爬上岸,这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待。
但是陆行赫清楚,她连溪水都不喝一口,就算撤了保镖,她照样不会上岸,妈的,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固执坚定到要比疯他!
入夜天空繁星点点,内院景观灯亮起,气温愈低,缇丽从没觉得内院的流水淅淅这么吵闹,她打电话到维麒秘书长那求情,随后保镖被撤,她大喜过望,来到溪旁说保镖走了,让陈觅仙上岸。
陈觅仙依旧执拗,她不算视死如归,而是要向陆行赫表明做人不能太贪心了!占了她的人,连她所思所想都要控制?她就是还爱着梁越,就是惋惜二人不能在一起,这点就是要她死、要她经受何等磨难,她都不会改口。
陈觅仙的腰部以下浸在溪水里,因为衣物吸水,她的上衣慢慢湿了,湿水的布料黏贴在身上,夜里凉风吹来,她冷得牙齿都在颤抖。
陈觅仙把书交给缇丽要她收好,缇丽接过时不小心触到她的手腕,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又是好一顿劝。
陈觅仙谢缇丽今天忙上忙下,要她回去休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心已定。”
夜里十一点,陈觅仙在溪里已经浸了十一个小时,陆行赫的专车才从军事厅沿驶回颂邸,一路上维麒禀报说王妃还浸着,要怎么办?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
在今晚的年度军事预算会上,殿下阴郁的面色一直没变过,靠着椅背听着一群专家和将军为军备预算的事争辩。殿下一直不发一语,弄得众位将军散会后惴惴不安,来找维麒打听是不是今年预算要收紧。
陈觅仙一直浸着,这点陆行赫不意外,心里犯狠时想,她要浸就浸,不吃不喝浸上一两天死不了,到时她撑不住就会乖乖上岸,与此同时,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的妒火炽烈不受控制,只会伤害到她,入夜的溪水只会更冷。她撑不住的苍白面孔好像浮现在他眼前……
陆行赫不悦地咒骂一句,真是不碰感情什么事没有,他平日最讨厌办事不够果决,矛盾重重的人,没曾想今天他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一边要她浸溪让她明白自己是谁的女人,一边又心疼她,她已经浸了十一个小时,全身应该都湿透冰透了。
熬鹰驯马,他本想驯服她,无意间成她驯他,让他心神不宁一整天,心思全系在她身上。
陈觅仙从烈日当头站到浮云遮月,不知道现在几点,纤细的手指紧紧扶着溪旁的石头站着,怕会失力跌跪在溪里。
这时候,一道男声响起:“陈觅仙。”
陈觅仙费劲地望去,前厅踏进内院的露台处站着陆行赫,他刚从军事厅回来,身上穿着亚国的军装。
她比他想象的要狼狈,双唇g裂苍白,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如果不是身形摇摇欲坠,有点像水里钻出的湿水仙姬。
他问:“浸了一天,有何感想?”
陈觅仙知道他要听求饶、要看她俯首称臣,可她这里没有:“人生在世,能证明自己的机会很少。今天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她仰视着居高的他,他高她低,他胜券在握,她身处冷水,即使如此,她眼底还是闪着不服输的光:“殿下,你问我感想如何,开心、畅快。”
人是很微妙的动物,陆行赫看她嘴y、犯倔,原本想听她说一两句软话就饶了她的心被压下去,那种想折磨她,折断她的傲骨,迫她臣服、匍匐于地的凌虐欲腾地一下又烧灼起来……
他随手把玩精心修剪过的罗汉松的枝叶,神色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王妃是能进教科书宣扬意志坚定的人物。你这么贞烈刚毅,梁越看得见吗?他看见的只是你被我压在身下狠狠g的情景……他有了阴影,说不定都萎了。”
陆行赫这话只是说笑,并不知道他是预言家,梁越萎了是真的。
他走到溪边睥睨浸在溪水里的她:“而你,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都不懂,连自己是谁的女人都不知道,我能容得了你吗?”
陈觅仙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伤害了两人可以轻飘飘地说出来,还诅咒梁越萎了,她哈哈大笑:“既然殿下容不得我,那就大度一点让我离……”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