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去找吧,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她说着弯下腰在他腮边吻了一下,牵着惊风去找水了。
后山密林中暂被划为禁地,从林外到山涧边皆有暗哨严密防守。
但是怀真并不知情,她也不知道哪里有水,可是惊风知道。
她将空水囊在它眼前晃,询问一番后,惊风便带着她往这边来了。
怀真跳下马背,还不等她招呼,惊风便哒哒哒小跑到溪边,径自低头饮水。
“哎,这到底是你喝的还是我喝的?”怀真忙跟着跑了过来,她虽口中焦渴,可让她和马共饮,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惊风扬起脖颈,得意地朝她甩出一道水花,复又低头饱饮。
“惊风,你跟着谢珺学坏了,以前那么乖……”怀真抬起袖子擦着脸,懊恼地跺了跺脚。
她往上游走了几步,找到一块干净的青石,除下靴袜,将裤腿挽起,小心翼翼地蹚进了清浅的溪中,抬头笑道:“叫你使坏,现在只能喝我的洗脚水了。”
惊风懒得搭理,喝饱后踱到岸边吃草了。
花草树木都是根部浇水,她想着把脚浸在水中,兴许也能缓解几分焦渴吧!虽知这是谬论,可是别无他法,除非再找到其他水源,否则只能忍着。
溪水被阳光晒得暖意融融,双足浸在其中虽不能解渴,却可以缓解疲劳。她踩着圆润的鹅卵石,逆流往上游走了十来步,抬头只见深林幽静鸟语花香,正欲招呼惊风过去一探,却听到一阵尖锐的笛声直冲云霄。
草丛中、山石后甚至古树上,同时传来扣弦拉弓之声,怀真的身体蓦地绷了起来,头顶艳阳高照,可她额上却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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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听到示警声时,猛地醒过神来,这才发现怀真和惊风都不见了。
他一拍脑袋,急忙起身往发声之处奔去。似乎听到她说去找水了,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万一西坡埋伏的暗哨不认识,伤到殿下可如何是好?”
离开行馆时,近卫刘麟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回荡。
虽然知道以她的机智多半能应付,可还是心惊胆战。
他还未转过山道,便听得迎面而来的马蹄声,就见一匹神骏风驰电掣般朝着这边奔来,正是驮着怀真的惊风。
“泱泱、泱泱……”他高喊了一声冲了过去,怀真来不及勒马,但惊风看见主人便自行放缓了速度。
“哎,快跑呀,有人在追我呢!”怀真小脸煞白,踢了踢马腹焦急道。
“是我的人……”他握住缰绳不好意思道,眼见怀真要变脸,忙冲着惊风道:“你不认识地儿吗?跑什么?原本没事也有事了。”
“你少指桑骂槐,”怀真在他手臂上踢了两下,气呼呼道:“是我叫它跑的,再不跑就要被射成刺猬了。”
“他们敢……”他转过头,瞥见她竟赤着柔美的小腿和雪白的纤足,忙一把捉住,哑声道:“靴子都跑掉了?”
怀真挣不过,又羞又恼,气得眼泪汪汪道:“你们合伙欺负我。”
他急忙放开,正要将她抱下马背,就看到后面两人并辔而来,正停在三丈外,互相推搡着不愿上前。
“泱泱,你先等一下!”他把缰绳塞到怀真手中,沉下脸走了过去。
怀真刚才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全被人瞧见了,如今知道是他的人,更是无地自容,片刻都不想留,自行驱马往回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隐约猜到了什么,便在山道口的梧桐旁停下,等着他过来。
谢珺很快便回来了,将手中包袱放到草地上,走过来要抱她。
怀真扭过头去,哼了一声道:“别碰我。”
他便又转到了另一边,赔笑道:“刚才是为夫不好,泱泱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怀真正待转身,却被他一把搂住腰肢,愣是从马背上扛了下来。
怀真还没反应过来,便头朝下栽到了他肩上,登时惊叫了一声,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袍。
“我又不会把你摔了,怕什么?”他一边笑着打趣,一边轻手轻脚将她放在草地上,拿过包袱解开来,却见里面除了她的靴袜还有一个小包,他皱了皱鼻子,是伤药的味道。
“泱泱,你受伤了?”他眼皮一跳,急忙过来要检视。
“你少管。”她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
当时情况危急,她只顾着逃命,上马时连靴袜都顾不得,脚下踩到了尖锐的石子,真是丢死人了。
“我当然得管。”他不由分说按住她的膝盖,急切地摸索着要找伤口。
怀真皱着眉晃了晃左脚,有些难为情。
他立刻会意,俯身捧起她的脚踝查看,冷不丁看到半边脚掌都糊满了血,心脏不由得收紧了。
暗哨们不认识怀真,却都认得谢珺的坐骑,所以示警声响起后并未立刻动手,正商量对策时,受惊的怀真已经逃了。
看到她能随意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