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分心,手脚便被他制住,当下动弹不得。
“啧,都湿成这样了,还要嘴硬?”他笑眯眯地探手摸索着。
怀真喘了口气,猛地瞪圆了眼睛,颤声道:“小、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脚。”
“这么大的事,我怎会忘?”他俯身埋在她肩上闷声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
云雨过后,俱都倦极,两人便滚在一处相拥而眠。
谢珺率先醒来,睁眼就看到怀中佳人娇憨甜美的睡颜,云鬓蓬松眉眼弯弯,粉颊上犹隐带着恬淡的笑意,想来入睡前是心满意足的。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徐徐淌过面前的娇颜柔颈玉臂香肩,最后停留在薄毯半掩的香软丰盈间,那里的肌肤细腻皎洁吹弹可破,最是美妙销魂。
他看得入迷,正自低头想再体验一把时,却对上了一双水盈盈的妙目。
“以前你陪我做过戏,这次我陪你做。”她刚醒来,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阿史德木措是杀是留,不能再拖了。你碍于杨氏部众不好放人,但也知道杀之无益,才一直下不了决心。”
谢珺的身形微微一僵,哭丧着脸道:“哪有你这样的?睁开眼就谈这么严肃的公事,搞得不像是夫妻,倒像是……”
怀真伸了个懒腰,拉他一起躺下,手掌钻进他衣领内摩挲着,笑道:“像是在做什么权色交易的狗男女吧?那你说说看,谁是权谁是色?”
“我无权也无色,”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温柔的爱抚,“只有一颗赤子之心,永远向着你爱着你。”
怀真的手掌在他肩背上流连,摸索着找到了一处长疤,贴过来吻着他微翘的唇角,手指描摹着窄长的伤痕,感觉到掌下的身躯微微一颤,往她怀里蜷了蜷,奈何他身形高大,无能如何也不能全都钻进她怀里。
“泱泱,那一刀是为救你挨的,你都没去探望过,我好生伤心的。”他带着几分孩子气,嘟着嘴委屈道。
怀真大为惊讶,揉了揉他的脑袋道:“那都多少年了?你也太能翻旧账了吧!”
他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拱了拱,“旧账也是账嘛,总之你理亏。”他抬手抚向了她的心口,细细揉捏抚弄着,“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那个时候兴许没有吧,”她愧悔道:“后来慢慢长出来的。”说罢,像是安慰一般凑过去吻他的面颊和脖颈。
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怀真忙解释道:“我那些天也很挂念你的,可我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何况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我们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密切接触?这不是往别人手里递刀吗?”
“哎呀,我不想听这些,”他扭了扭身子,不满道:“难道我不明白吗?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回想起往事时,会有些新的感触呢!”
怀真挠了挠头,犯难道:“感触还分新旧吗?还是和当初一样,觉得你太冲动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如若父皇对我的态度未变,咱俩可能要共赴黄泉了。”
他睁开眼睛,痴望着她道:“我愿意陪你共赴黄泉。”
“别犯傻,”怀真笑着揉了揉他的耳朵,“我们这么辛苦,可不是为了共赴黄泉,要好好活着。”
“我听你的。”他柔柔一笑,重又闭上了眼睛。
“咦,”怀真触到他耳后肌肤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刮伤,奇怪道:“你怎么把自己抓破了?”
谢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入了枕中,低笑着道:“你的脚趾甲抠的。”
“我……”怀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咬着唇难为情道:“这不怪我吧,是你想出来的姿势,也是你弄得人家太狠……”
“可是你很受用呀,”他悄悄转过脸,握着她的手掌摩挲着,低低道:“还求我快点、用力点……唔!”
怀真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嗔道:“再瞎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你损失可就太大了。”他笑得簌簌直抖。
“无耻。”怀真耳根子发烫,白了他一眼道。
“可你喜欢呀!”他邪笑道。
怀真不想接话,起身披上衣衫,爬过去捡起他的腰带,在一堆沉甸甸的令牌符节中漫无目的翻检着,皱眉道:“哪一个有用呢?”
谢珺枕着手臂,优哉游哉地瞧着她忙活,笑着指了指自己道:“别找了,你把我带上最稳妥。”
怀真回头望着他,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这行不行呀?咱俩合起来骗容娘,有点不地道吧?”
“不然呢?你趁我睡着偷我的令牌,让崔易拿去放人更高明吗?在容娘看来,还是咱俩合谋呀!”谢珺无奈道。
“容娘要报灭族之仇,这是人之常情。可元凶是阿史那罕其,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她为何非要连赶来救援的阿史德木措一并杀了呢?”怀真颇感困惑。
“她全族几百口都惨死在突厥铁蹄下,最疼她的父亲遭枭首辱尸,她也曾沦为俘虏受尽折磨,劫后余生你还指望她能清醒理智以大局为重吗?”谢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