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快活的时间你不曾一同参与。
郊外那座洋馆雷狮接手后修缮了一部分,二楼隔出的阳台是个简易的观星室,地下室塞满摩托的各种配件,在你不知晓的时候,他探索这个新奇而美妙的世界。
同样,你寄居的屋子他同样没有进入过。小学两年、初中叁年、高中叁年,八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你等不及已经提前感受过世间酸甜苦辣。
雷狮拉着你的手腕向上提,你不得以贴上他的胸膛,剪裁修身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紫红色的衬衫,你认识的人里只有雷狮这么穿,也只有他穿起来诱惑里带着气势。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雷狮说得慢条斯理,被自己的话娱乐到笑出声,“把欲望贪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在梦里,你被迫做了从犯。
但你知道,你是诱使他们如此的根因。
你的眼中有火在烧,不是爱情滋生的欲情之火,也不是永不满足的贪婪之火。
曾经跌倒在地哭喊寻求帮助的小女孩,如今学会站着用自己威胁别人。
“雷狮,你喜欢我。”你喟叹,偏头笑起来。
这个向来表现得很强硬的男人没有反驳,他看着你一同笑起来,因为发烧颜色渐深的眼瞳闪动着。
“是啊。”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你的过去不是他的过去,你的现在却牵动着他的现在。
你后悔跟他错开八年的时光,他就不后悔没能在意气风发年少无畏时带着坏笑扯着气冲冲的你回家吗?
倘若没有意外。
漆黑的夜空,星光点点汇成稀薄的星河。
你朝握起的拳头上吹气,抖擞着塞进袖子,斜靠着雷狮的肩膀,同他一起仰望夜空。
你的颤抖传递给雷狮,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你缠上,左手揽着你的肩膀向他怀里靠。
“说了夜里冷,就是不肯多穿点。”
“嘶—没想到会这么冷,流星雨怎么还没来?”
“你多抖两下就有了。”
“去你的,我要感冒了第一个传染给你。”
“不然你还想传染给谁。”
雷狮轻轻在你脸颊啾了一口,温热的触感让你舍不得眨眼彷佛这样时间就可以停止下来,而寂静的夜晚、冷峭的夜晚,昆虫都藏起,微风被冰冻在路上,确实如同静止。
突然像是一颗糖果被小手抛下,一颗颗、一粒粒淡黄转为明黄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悄悄出现。
你急忙揪扯住雷狮的上衣,转头要呼喊他快看。
一侧脸,两片软软的嘴唇贴合。
你睁大眼睛,视线里是雷狮垂下来的睫毛,深紫色眼眸有亮晶晶的小星星的轨迹,天上的银河落到了他的眼中,银河中有你的身影。
你们都没有去关注夜空多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
谁能想到再见心动的不止他,还有卡米尔。
谁能想到你热切的目光追逐着卡米尔的身影,向他的弟弟送上纯真的笑靥羞红的脸颊。
谁能想到你不依不饶缠着他,拒绝的话全然听不懂。
你像条鱼。
欢快游动在水里的时候吐着泡泡好奇观察岸上的世界,一次次借着水波游到更靠近岸边的地方。
有温柔的、神秘的海洋包裹着依旧不满足,直到一次冲击凌空飞上沙滩,在没有水的角落痉挛颤动,翕动的腮腺吞吐中只有沙子,没有维持生命的水源。
波浪拍打着海岸,不断逼近,直至给你带来活下去的生机。
你却不吸取这次教训,半搁浅在沙与海的交接,在生死之间摇摆。
没有办法,海水把你抛入沙坑,又留下一汪咸水,任你在狭小的空间里尽情感受海外面的世界。
这下,海洋有那么多的生物不会寂寞,你有了水源性命得以保存,木呆的沙滩并不在意从海洋到来的客人。
可你偏偏又跃动着要回到海洋。
你不是海洋唯一的生物,确是最能牵动他心弦的生物之一。
海洋叹着气把你接回来,你却对沙滩依依不舍。
雷狮又意识到这样的比喻不对,你并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但你现在的挣扎确实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有海洋等着你回到怀抱,有沙滩捧起小坑巴巴望你,你挣扎着就是不肯选一条让彼此疼痛一时就过去的路。
甩尾巴的力气都没有了,偏偏还有力气抗拒海洋与沙滩。
无力的反抗也是反抗。
“她的皱纹依旧明显,脸上全是沟壑。
头发是枯黄没有光泽的。
争斗过后的衣服是脏乱的。
这种美是精神意志上的美。
她也曾为了纯真的爱情闭上双眼。
也曾在夜场中摇摆。
也曾封闭自我献身于神只为逃避审判。
而当她终于意识所有一切的都是无谓的挣扎。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