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共享单车,一个人走路还有点害怕。”
“哟,咱宿舍最大胆的人居然说害怕。”
“你不是有被试嘛,你跟被试一起走。”
“今天我还需要打扫实验室,做实验本来就比较久,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在那里等我。”
吃饭时你假装苦恼跟室友聊天,有意把话题引向今晚你要去实验室做实验。实际上你今天晚上没有实验,你也并不恐惧晚上一个人回寝室。你打算借这番谈话,引出那个跟着你的人。
从秋入冬,最显着直观的变化不止温度,还有黑夜。六点左右,太阳最后的余晖挣扎着冲破层迭的云块,又被厚重的云层掩埋着送下地平线。天空乌沉沉的,星星也不见踪迹。
你站在二楼平台,侧身观察窗外的情况。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路灯下行走,吐出的热气上升片刻就消散在寂寥的夜空,昏黄的灯光中漂浮着的细小灰尘跃动着像雪在下。影子走近后站在树荫里不动了,他似乎察觉到你的目光,抬头看来,你急忙靠在墙壁上隐藏自己。你半蹲下身子借着窗框下的白墙悄悄往外移,出门后不假思索奔向对方躲藏的树下。
影子选的位置很巧妙,大树背后便是一道灌木丛,再往里是低矮的草丛与隔壁学院学生的艺术作品。影子开始还一动不动,见你奔向他的步伐坚定果断,立马背过身跨过灌木往里跑。
你站在树下喘气,望着他的身影越发模糊。忽的夜幕下的云层被拨开,洒下清透的月光,闪烁的星光追逐在那人背后,奔跑中的他衣领上裹着的围巾在身后飘扬,也衬出他压低遮挡脸颊的青草色鸭舌帽。
“卡米尔!”你高呼,声音穿透夜色直直追上对方。
卡米尔停下,他的背部颤动,四周皆是逸散开的热气,就这样他也不肯拿下带着的帽子,不肯松一松围巾。
你艰难跨过灌木丛,好在今天有所准备没有穿裙子,厚厚的加绒长裤隔绝了大部分枝丫,只有少部分直直戳到你的腿上引起刺痛。踩着松软的草坪,草叶结霜,放眼望去像一朵朵洁白的小花。
在你走向卡米尔的过程中,卡米尔一动不动。你猜他在思考你是如何知晓他的姓名,但你本就不喜欢故弄玄虚。你直白告诉他答案。
“你来我们专业课的班听课这么久,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读哪个专业早就被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你向他解释,“难道你不知道吗?”
卡米尔没开口,闷闷转过身来,他果然不知道。
你拍拍额头,叹气说:“你不关注所以不清楚,一般情况别人是不会这么高频率的来听不是自己专业的课程的。我的专业又比较冷门,很多听名字感兴趣的同学都是听了几次课就消失不见踪影,只有你节节不落。”
“但是我很高兴,卡米尔,”你微笑,借着月色走近他,“谢谢你,特意到我院办楼下等我。”你打算先扬后抑,先感谢一下对方本意是关心你的一系列行为,再表达自己不需要,让对方另觅芳草。
卡米尔抬起头对你开口:“我没有特意到楼下等你。”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你愕然,下意识去寻找并非你自作多情的证明。
“谁见到一脸凶相的人靠近都会逃走的。”
“一脸凶相?你看看我这叫一脸凶相吗?”
你扯上他的围巾,踮着脚尖瞪他,却被卡米尔推开了。
他整整围巾又压压帽子说:“不要随便就靠过来。”
回去的路上,卡米尔用一切都是偶然的拒绝性话语暗示你想太多,一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表明对你不感兴趣。
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对象,一旦思考起来,晚饭随便吃的面包就派不上用场了。
“好饿啊,卡米尔同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你是想吃蛋糕还是烤串呢?”
“我要回去了。”
“那我们去吃烤串吧,我听说最近后街有一个宇宙级帅哥学长在烤串店出现,真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蛋糕。”
“什么?”
“草莓蛋糕。”
你试过很多方法,比如一起走着突然往卡米尔身上扑,比如一起走着突然往卡米尔身上扑,比如一起走着突然往卡米尔身上扑。在扑向他的过程,你感觉自己从人类进化成了黄瓜,卡米尔就是那只见到黄瓜惊得挑起来的猫。起先他受惊躲闪,你收不回姿势跌跌撞撞往地面冲,雷狮一伸腿挡住你,你缓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还有心思再跟雷狮打趣。
“一看就是拦过多少人的老行家了。”
雷狮手插着兜撩撩眼皮看你,“以前摔了多少次?”
你的笑容僵在脸上,想起以前在洋馆里溜着小短腿在打滑的地面几步一摔的场景了,那时也是雷狮仗着发育快长得高,长腿一伸就拦住你向前扑。
你拱拳致谢:“大恩大德尽在不言中了。”
“别不言,说两句我听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