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克灵?为什么?”被当胸一剑的孟让不可置信地望向胸口,才问出声就吐出一摊瘀血。他甚至不用转过身,就明了被他紧紧保护在身后的少女做了什么。
她用他送她的定情信物——璇枢剑,狠狠刺向了他。
“克灵你疯了?”薛过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男子,用绝望嘶哑的嗓音对凶手吼道。
“我没有!孟让!相信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感觉我不再是我,是另一个自己,我没有了知觉,没有了感情,没有了良知…”少女颤抖的手上还握着璇枢剑,泣下如雨却一脸茫然无知姿态。她只是想要一点点灵质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仿佛心里有个毒蛇在暗示她,操控她刺进这一剑,就像幻境里那样。
“不要被这毒妇骗了!”乌鸦咒骂道。对女子这种做了杀人诛心之事还装模作样的叫屈很是不耻,却也害怕孟让之流当局者迷,深陷其中。
“如今,你还打算如何诓骗我们?我是傻。但也没有傻到是非不分,对刽子手留情。”孟让看着恋人如昔日一般柔弱无害的脸庞和她无声的泪水,有一瞬间恍惚。但瞬间被胸口的刺痛所惊醒。才运气疗伤片刻,就强撑着问道。
他想知道为什么?就为了一颗仙草?难道她如实告知,他会不为她取来?
还是就像她自己坦白的,她已经没有了良知,没有了情感。
“为什么?我也想问问你,问问你们!为什么同样为人,我为人奴你为仙师?为什么有的人生来非凡,而我却毫无灵质?为什么我努力这么久,上天却不肯施舍我一点点?”少女没有继续狡辩,而是声嘶力竭地问道,渐渐的又平息下来,继续无声无息地落泪。
半响,少女幽幽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没有良知感情的人活的真惬意,薛过,你背着好兄弟偷情的时候没有这样想过吗?”
薛过一阵耳鸣,感觉世界从来没有如此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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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开始无声无息地哭泣,最后也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有人去追她,乌鸦受了伤,谷琅不想追,孟让和薛过被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给定住。
良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孟让甚至没问段克灵说的是不是真的?薛过的沉默坦白了所有。
“在腊月初八,你们在一起不久后。但是我和她早在去年就有交往,只是……”只是因为他的固执和胆怯,才让孟让后来居上。那一天是腊八节,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一天,却成为他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
自那以后,他反复梦到那一天,经常不切实际地幻想着,假如能回到腊月初八就好了。假若他抢先一步将心意告知于她,一切会否截然不同?
“腊月初八?”孟让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本就伤口作痛,现在更是头昏脑胀,难以思考,整理半天思绪,才缓缓吐出真相,“我们是在除夕夜互许终身的。”
薛过听完,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你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除夕夜,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私下交往一月有余,但是一直没有定下关系,也没有告知你们。”
薛过懵了,他一直以为,他输给孟让的只是时机运气和勇气,孟让光明磊落地获得了一份真挚的感情,在相恋以前,从来不知道恋人与自己好友私相授受的不堪过往。
没想到,早在段克灵对孟让告白之前,他们就偷偷交往了。与他并无不同。同样是偷偷相恋数月才敢更进一步的感情,只是少女在他们两个之间做出了抉择,原来,他只是输给了――段克灵。
即使回到了那天,也不过是一场心碎。
这一刻,薛过突然清醒,段克灵固然不爱孟让,却也未必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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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过常常嫉妒他的朋友孟让,时机和运气总是刚刚好的落在他身上。
小时候,算数比他厉害,习武比他聪慧。同样的教课师傅,他的学业永远比他优秀。
长大了,他也处处压他一头。灵质比他早现,比他纯粹,比他使用的更加娴熟。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打败他背后下的十倍百倍努力。
孟让温文尔雅,追求者诸多,甚至有人打薛过的主意,想要借着他好友的身份,接近孟让。所以他变的刻薄毒舌,轻易没有女人会上赶着找骂。
他一直超越不了孟让,就产生了一种自卑怯弱的心理,进而开始逃避与其正面交锋,对弈如此,射箭如此,修行如此……直到遇到了段克灵,他苦苦挣扎许久,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争夺,只敢像只老鼠,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在和段克灵偷偷勾搭两月后,他终于向这个女人献出全部,身体与心,情浓之时,他紧紧锁住对方的后颈,在她耳边一遍遍讨要誓言,相信她的甜言蜜语,鬼话连篇。
以为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转变关系的未来,在腊八节那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