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莫煊迈着长腿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等他在主位上坐定后,各个部门经理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汇报。
莫煊的双手叠在一起,耐心的听着每一个人的发言,也理清了事情的头绪,公司今年下个季度最大的一笔订单其实是与中国国内的,作为开拓中国市场的第一单,全公司上下都是高度重视的,更别提莫煊还有着迫切想要回国的私心,一旦打开中国市场,自己也有名正言顺回国的理由了。
无论是客户的选择还是营销的合作策略,都凝结着全公司的心血,可是眼看第一批家具已经运回国内开始验货,竟然出现了质量上这种低级的不能在低级的纰漏。
莫煊心里清楚,不会是这边在生产线上的偷工减料,甚至不达标的家具也根本无法通过海关质检,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国内的环节上。
想到这,莫煊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缓缓的又放平了,他现在是公司的主心骨,一旦他表现的太过气急败坏,一定也会影响到底下员工的情绪,而且自从出了这件事,公司员工们立刻加班加点的想着应急对策方案,此刻也都是一脸焦急,因为出现了这种问题,公司是最大的责任方,不说那些违约金的赔偿,与国内市场第一单就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名誉受损才是最不可估量的损失。
等到最后一个人发言完毕,莫煊清清嗓子:“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全部休息一会,这几天大家要做好高强度工作的心理准备,公司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
打了一针强心剂后,员工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就鱼贯离开了会议室,不一会就只剩下莫煊和陈衡两个人了。
在陈衡面前,莫煊就不再那么拘束了,一泄力,脑袋靠在老板椅上,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莫唐会这么狠。”
莫唐自然就是莫煊的哥哥。
公司说到底还是国内的一个子公司,所有的产品还是要先运回总公司贴上标签做过记录才能出厂,而就是在这个环节上却是莫唐最容易动手脚的时候。
但是公司出现了这种问题,国内的总公司自然也连带着,逃不了面临一波名誉受损的危机,可以说莫唐为了弄垮他,甚至不惜付出这种代价。
但国内的总公司底蕴显然更深厚,过一阵就总能挺过去,可同样的打击,对于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这十年,莫煊也一点点的把公司做好做大,早已经没有那么浓厚的子公司的影子了,这其中一点一滴的,也是莫煊自己的心血。
也亏这时候老爷子身体不好,才能给了莫唐这种胡作非为的胆子。
陈衡也摇摇头:“我问过了,这件事现在都瞒着老爷,风口被大少爷掐的死死的。而且,谁也不知道已经立过得遗嘱到底写了什么。”
莫煊揉了揉太阳穴,还想要继续这个合同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一定是一场硬仗。当年把自己费尽心思的弄到国外,是很早就怕自己会分他的一杯羹吧。
其实他对老爷子的遗嘱并不感兴趣,虽然老爷子也一直尽心尽力的想要弥补对自己的亏欠,可是莫煊知道自己得到东西都是自己一点点争取来的,这是别人给不了的底气。
只是自己现在还或多或少的受制于人,这一步步的摆明了是莫唐在警告莫煊,不要再妄想回国。
陈衡此刻也是心疼不已,莫煊是他从小看到大了,这种变相的手足相残说到底都是让人心寒的事,越是这样,接下来的话他越不忍心说出口。
深呼吸狠了狠心,陈衡还是出了口:“大少爷还托人给我传了话”
莫煊抬头,示意陈衡继续。
“大少爷说已经帮你约好了我上次提过的那个姑娘”
莫煊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如果他在这边成家,对方还是财团的女儿,他只能算个上门女婿,那以后回国就有了更多限制他的理由,这算盘,倒是打得妙啊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思来想去了,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他要争取下周一之前解决眼前的所有问题,然后去机场送付栖惜,他想要看着付栖惜永远单纯没忧虑的笑容,所以才不想把自己的压力告诉他太多。
而且在真的见到了付栖惜之后,他想要回国的想法就更加强烈迫切了。
时间的走动是毫不留情的,不只是莫煊忙的昏天黑地,这趟西班牙的交换之旅眼看就要接近尾声,付栖惜的课程设计也被提上了议程,教授带着他们尽可能的多学一些,多长长见识。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有打扰对方,只是在偶尔下课休息的间隙,付栖惜还是会习惯性的摸出手机,然后刷新并没有新消息提示的页面,愣愣的想不起来自己拿手机出来是为了干嘛,又只能有点赌气的重新塞回裤兜。
其实在那天晚上,付栖惜就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心意了,可是喜欢并不能当饭吃,他无法在莫煊的需要帮助的事业上,帮助一分一毫。
无力的酸涩感一点点的充盈着跳动的心脏。
付栖惜身边同学明显的感觉到了付栖惜这几天整个人都,蔫掉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毕竟好事要去凑凑喜气,而心情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