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守成之主。”
一扯到诸位皇子及皇位的问题,小中子连忙噤声不语,生怕祸从口出,好一会儿才道:“皇上的诸位皇子,论相貌是龙凤之姿,论才学文武兼备,个个都很象皇上。不过奴才觉得,皇上的儿女中,公主是最像皇上的了。”
这一说,果然把话题扯开,只见景元帝睁眼笑道:“湛儿的确是最象朕。对了,朕今日赏她的膳食和西域进贡来的异果,你着人送去了没有?她今天一天在做些什么?”
小中子笑道:“那些早就送过去了,奴才听公主身边的宫女说,公主今天一天都呆在书房里,可用功着呢。”
景元帝大笑道:“是吗?她居然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等下朕倒要去看看她。”
话刚落音,外面太监禀奏:“禀万岁,东宫里一宫女在外面,哭着要求见皇上。”
话没听完,小中子就呵斥道:“一个小小宫女,也是说面圣就面圣的么?!你们都是不知规矩的么?还不快叫她回去,有事找东宫里管事的人。”
那太监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磕头道:“是宗正王爷叫带过来面圣的,王爷一会就到。”
小中子心下奇怪,宗正是掌管皇帝亲族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之人,一向由皇族里德高望重的人担任。本朝宗正是皇上的堂兄节王杨学用,为人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很得皇上信任,这次王爷跟东宫里的宫女扯在一块,莫不是东宫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景元帝也是心中惊讶,摆手道:“叫她进来。”
公主今天在自己书房里呆了一天,连膳食都是叫人送进去的,旁边没要任何人侍侯,包括林令月。小路子及一干侍卫太监守在外面,心下忐忑不安,生怕主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或心里有什么不大高兴之事。
天纵公主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右手拿着一本书,左手有节奏的轻轻敲着书桌的边缘,看似专心,心里却烦乱之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林令月的影子一天到晚在她的脑海里转,每晚虽是睡在一起,但她却开始失眠,只感觉某些东西在悄悄起了变化,甚至睡在一起时连身体都在起着某种变化,似是隐藏着某种陌生的欲望,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她心下既是困惑,又带几分恐惧,为此,都几天没有理林令月了,甚至晚上指名另一个宫女甜儿她和一起睡外殿,就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
可是就算这样,公主心里却丝毫没有好过点。她心下焦躁,“呼”的把书又连翻了几页,却是宋玉的,她眼睛所扫之处,赫然写道:“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公主眼前马上浮现林令月美艳绝伦的脸,和她那玲珑有致的楚楚风姿,她象向自己发脾气一样,“呼啦”又把书翻了十几页,这次却是曹子建的洛神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公主心中暗暗呻吟:“月儿,怎么每一篇都象是在写你呢?每一篇都能让我想起你,我是怎么了?”她把书往空中一丢,随着书“啪”的掉落在地的一声,快步走出书房。小路子见她脸色平静的出来,心下大喜,连忙快步在前面引路:“主子,你可算出来了,就算是要看书,也不用一天都闷在里面吧,可把奴才急坏了。对了,朱大人家今天打发人来,请主子去那边赴晚宴呢,说是老大人和朱家千金想念你得紧呢,朱家千金甚至要奴才转告您要您晚上就住朱府。”
公主停下脚步:“也是,我回宫这么多天了,也没去外公那边走走。但今儿还是算了,你叫人过去说声,明天我准去看望外公。表妹既然想我,你顺便让人把她接进宫来吧,她最喜欢在宫里玩了,明儿我再跟她一同去朱府。”
小中子垂首道:“是,奴才这就叫人过去。”
朱家的千金朱蕾,是宰相兼国丈朱浩然的孙女,也是天纵公主的表妹。她长得俏皮可爱,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样子颇为讨人喜欢,更兼为人天真无邪,天纵公主自小是比较疼她的。
晚上,朱蕾跟天纵公主一起共进晚餐,她却没有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讲究什么“食不语”,一边吃,一边百灵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天纵公主纵是心情郁闷,却不断被她逗笑,登时心情放松不少。
晚膳后,她携表妹的手去向父皇请安,却被告知景元帝已经就寝,她心下奇怪,平时父皇没睡这么早啊,只得又带去向母妃请安,贵妃欢天喜地把她们迎进去,赐了不少东西给朱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