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杜若心安地搬了进去,感慨道,若是早一天搬进来就没那么多事了。
杜若开始慢慢收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到手的打赏也越来越多,杜若才觉得受人瞩目,受人称赞的滋味真是美妙。
一晃十日过去了,杜若欣喜地发觉这十天收到的打赏比之前那几年的还多,照此下去,不出一年就能攒够钱,去过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了。
一曲罢,班主和颜悦色地对杜若道:“周相公请你去二楼雅间单独唱一曲,快些儿。”
杜若点点头,这些天常有客人单独点她去唱曲,也是拿打赏的好时机,以往,这样的美差往往只有玉簪、水仙等三两个模样出众、唱腔好的姑娘得到。
雅间里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身边围着几个教坊司的舞姬,抬眼略看了杜若一眼道:“你就是纪大爷打赏过的姑娘?”
杜若微微一点头,应了一声“嗯”,她不是自幼就受众人瞩目的女子,所以在这声色场合中并不会左右逢源,显得生涩无比,倒是有不少客人说她单纯矜持,别有风情。
“那便唱一曲吧。”周公子与别的客人又不同,看上去对她并没有兴趣,不咸不淡地说道。
杜若伏了一礼,转轴拨弦,轻唱道:“弹如珠后如缕,一声两声落花雨,诉尽平生云水心,尽是春花秋月语.”
“罢罢罢…你下去吧。”一曲未唱完,周公子不耐烦地扔出一把碎银子道:“都纪大爷慧眼识人,我看也不过是个平常,不过众人喜欢跟风罢了。”
“谁说不是呢,她呀,在隔壁住了十几年了,还有人不认得她呢,若真是名花,还不早就人采摘了去。”一个舞姬掩嘴笑道:“照我说,还是周公子眼光不入俗流才是呢。”
“倒也不是纪大爷俗,这山珍海味吃腻了,换一碟子腌咸菜,倒更觉得爽口也未可知呢。”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杜若涨红了脸,这些天膨胀的心情瞬间被击了个粉碎,连赏银都顾不得捡,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班主看她如此狼狈地跑出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得罪了周公子了?”
杜若又羞又恼,一面哭着一面跑开了,身后传来班主赔笑声:“周公子莫见怪,这小丫头上不得台面,没了礼数,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仿佛这又是一个契机,自打这以后,众人又道杜若平平无奇,不过是纪大爷平日里清高孤傲,无人入眼,乍一夸奖众人便有了跟风之嫌。
这话一传开,众人更是纷纷称是,以往没人关注杜若,而今倒处处是审视与猎奇的目光,夹杂着嘲讽与鄙夷,杜若便觉得如芒在背。
最是让人焦心的是,再没有丰厚的打赏,班主嫌着杜若独占一个单间,分到手的定例更少了。
☆、赠佳人
杜若想起了那一日的妆容,心里恍然明白了,她害怕那个妖物,可更怕人的冷眼。深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思来想去,终是起身穿衣披好斗篷往那件小杂屋去了,期望金樱子还在,那以后依旧还能享受这受人瞩目的欢愉,又期望金樱子不在了,跟这个妖物再无牵连。
杜若点亮小杂屋里残存的半支蜡烛,借着火光往土陶盆里一看,里面除了干得开裂的泥土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心中未免有些许失望。
才要回房,却听见黑暗里阴测测地响起一个声音:“做美人的滋味难以忘怀吧?”
杜若吓了一跳,随即明白金樱子还没走,虽有期盼,可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小心地问道:“樱子,是你?”
“不然还有谁。”一个人影轻飘飘地从房梁上飘落下来。
一切不需言语,杜若在前,金樱子跟是身后往杜若的房里走去。
金樱子很瘦,在寒风中随风摇摆,放佛会被风吹走一般,杜若饶是怕她厌她,亦觉得她可怜,便解下披风覆在她身上。
“衣物于我无用,我需要人的生气滋养才能存活于世。”金樱子冷冰冰地说道,却并不脱下那件披风。
走到门口,杜若一眼看到贴在门口的符纸,连忙说道:“你别害怕,我马上撕了它。”
金樱子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撕下符文,不屑地说道:“不过是用来骗钱的玩意,你也信?”
杜若脸一红,这些天全倚仗这符文睡的安生觉,又不解道:“那这些天你怎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找我。”金樱子面露得意之色:“人到底都是贪婪的东西。”
杜若无从反驳,默默地关上房门,拿出了妆奁,低声乞求道:“你说得对,我就是个贪婪的人,求樱子姑娘再给我化个妆。”
金樱子笑笑推开那个并不精致的妆奁:“化个妆容易,只是我说过了,只给你免费化一次,往后可没有这便宜事。”
杜若狠狠心,将所有的银钱全都拿了出来,若真能一直美貌下去,钱还是很容易得的,金樱子不屑地一扯嘴角:“身外之物,除了人会争得你死我活之外,还有谁会稀罕?”
杜若闻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