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忍不住倒吸了凉气,给林云殊拿热水擦了擦,轻轻敷了药。
林云殊躺在床上,感觉哭得眼睛开始疼了,许久说道:“我该怎么活。”倚竹立刻摇摇头,哭着说:“小姐,你不要这样,三爷,他,他肯定是无意的,以后咱见了他便绕着走,等久了这事就可以忘了。”
林云殊不再出声,主仆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便是新妇进门敬茶,倚竹给林云殊苍白的脸上扑了胭脂,却依然挡不住她一脸的哀伤神色。
匆匆收拾便去了前厅,等她到时,新妇已经开始倒茶,李朱氏微微蹙眉,示意她赶快坐下,她坐在李朱氏旁边,却看见对面便是李恒轩,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垂下眼帘,不再抬头。
李恒轩看她进来便一直注意着她,以前倒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如今看她小兔子似的迅速躲在李朱氏旁边,头也不抬地坐着,李恒轩微微调整坐姿,却见她悄悄抬起眼睛,和他视线正对上,便立刻收了回去,似乎有些生气了。
李恒轩看向那对新人敬茶,不再看她。新人正好给李朱氏敬茶,李朱氏抿了一口,笑着说了祝福,将茶递给林云殊端着,林云殊一直有些恍惚,见李朱氏看她,才猛然回神手忙脚乱地接过茶,却不慎被茶水溅到手背上,她手一疼便松了手,茶杯碎在地上啪的一声,这回老夫人李朱氏都变了脸色。
李朱氏注意到林云殊手腕的青青紫紫,拦住起身跪下的林云殊,厉声问:“你手腕怎么回事?”林云殊心里一慌,也不敢看李恒轩,跪在地上:“儿媳前几天养花搬东西,弄伤了。”老夫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好了,让丫鬟带孙少夫人去休息,李朱氏,待会去看看她。”
林云殊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行了礼便退下了,李恒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沉默不语,喝着手边的茶。
林云殊被罚关在反思堂三天,她抱着腿坐在地上,桌上饭菜一动不动,最后她被放出来时便已经开始发烧,这一病就是半月。
此中,李家却喜事不断,先是李治理被升了左傅,随之李家的嫡孙女被选入后宫封为希妃,李恒轩却不似家里人一样,喜气洋洋,经常一个人待在官衙,许久不回府。
他身旁跟的周筑有些纳闷,爷最近怎么变得愈发诲测莫深,经常一个人在书房一待半天,甚至几天便去一次春楼,包了头牌,却只是一会便让其他兄弟去消受,自己回了官衙里。
周筑心里许久,忽然想明白了,爷估计,开始春心荡漾了,否则不会想着到春楼,只可能他看那个风姿妖娆的头牌不顺心,才会每次去而复返。
周筑觉得自己真是爷肚里的心虫,乐滋滋地安排着,手脚麻利的让人寻到一个姑娘,送到李恒轩书房。他考虑到爷对那妖媚头牌不感兴趣,必然是倾心那种如同小家碧玉的姑娘,正想着,李恒轩便出现在他面前。
周筑见爷似乎衣衫整齐,呼吸通顺,不由纳闷:“爷,那姑娘……”李恒轩唤了杜生,吩咐道:“把里面的人送回去,另外,赏他二十大板。”
杜生领命进去带了那人出去,周筑哭丧着脸领了板子,李恒轩坐在书房里,却写不出字,他放下笔,走出房间,一旁随从立刻上前请命,“备马,回李府。”
天色已经昏暗时,李恒轩才到了府,他见了老夫人后,便直接往后花园走,果然,半路便看见了那个小姑娘,慢悠悠在湖边转悠,似乎在散心。
林云殊病了许久,今日才刚刚起色,到后花园想着散散心,一抬眼,便看见李恒轩站在走廊那看着她,她差点脚一滑摔下湖,李恒轩却只看了她一眼,便向前走了。
晚上用饭时,李朱氏特意喊了林云殊去老夫人房间,原只是因为今天天色正好,老夫人想着在荷塘那摆个品蟹宴。
林云殊想到李恒轩可能也在,便不太想去,可是又不敢不去,硬着头皮换了件比较保守的衣裙,把脖颈都遮的严严的。
到了那,她挨着李朱氏旁边的桌子坐下,见没有李恒轩才微微松口气,老夫人兴致很好,请了唱戏的在荷塘对面唱着戏,林云殊看了会戏,便觉得有些饿了,却不想正剥着蟹壳,就听见有人走进宴会席:“母亲,儿子来晚了。”熟悉的声音进入耳畔。
林云殊手里的剪子差一点剪到她的手,只听见老夫人笑呵呵的让李恒轩落坐,正好挨着林云殊,林云殊低着头眼睛只看着蟹。老夫人见儿子难得回来,看着林云殊剥壳手法很娴熟,忽然说:“轩之,你不经常剥蟹,让孙媳帮你剪吧,我瞧着她挑的比如乐还好。”
李朱氏看了一眼她,林云殊只能应了,认真的给李恒轩剪蟹,却不抬头。李恒轩见她自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就连弄完螃蟹,也只是一句简单的,好了,便递给他。
他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硬骨,他蹙眉看了她,她依然躲着他视线,李恒轩浅浅笑了笑,不再多看。两个人心思不一,各自品蟹,老夫人见大家都十分高兴的样子,也一直笑意深深。而林云殊却味如嚼蜡,吃着螃蟹,直到最后快到散宴,她才漱了桂花酒,拿水洗了手,提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