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诗天歌的关系,月赋雨守灵的日子格外好过。除了甚少能探听到云归的近况,其他事项都甚是安心。
诗国国主的丧事办了月余,待月赋雨回府,已是七月的事。
任婢子搀着踏下马车,月赋雨目光平静地望着郡主府的匾额。她的郡主府似乎和几个月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多了些白绫。
白绫?
发觉府门白绫未撤,月赋雨不解地望着接自己的桃叶:“国主的丧事不是已经毕了么?”
“郡主……”迎在郡主府门口的桃叶说过一半,便哽咽着捂住嘴,“呜……”
“哭什么?莫不是见到本郡主,开怀坏了?”月赋雨一边含笑逗弄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桃叶,一边举目四处寻人。
她回府的日子早在十日前就定下了……
若是没什么意外,守夜嬷嬷与云归都该在此处迎她。
可府门口似乎除了平日常见的几个婢子便再也无旁人了。
月赋雨遗憾地收回视线,专心安抚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丫头。
“莫哭了,莫哭了,本郡主的好桃叶,本郡主已是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嬷嬷在哪呢?云归小姐可是有来过?哎,桃叶你别哭了呀……”
月赋雨劝的尽心,却收效甚微。
望着那已然浸湿的帕子,月赋雨一面挥手让婢子把赏钱送到宫中来人手上,一边握住桃叶的手,佯怒道,“桃叶,你莫要再哭了,再哭,本郡主便将你逐出郡主府……”
“嗯……”听闻郡主要逐自己出府,桃叶紧闭的眼睛勉强张开一条缝,“郡主……郡主……嬷嬷……嬷嬷她……她去了……”
“去了?”对上桃叶通红的眼睛,月赋雨半天没晃过神。待桃叶的哭声再次响起来,月赋雨才结结巴巴问,“去了……去哪了?”
“去了城郊……”桃叶抬眉看了月赋雨一眼,又继续哭,
“云归小姐已经跟着去了……”
“嗯……”
去城郊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何值得桃叶哭呢?
想到国主新丧,而云归与嬷嬷皆是诗国子民,月赋雨便安然拉着桃叶往郡主府内走。
待桃叶的后脚一迈进郡主府,月赋雨便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桃叶?”月赋雨试探着要抓住身后人,却听到一声唱喝。
“郡主!”
一个与桃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从一干婢子中翩跹而至。
“弑国国主有信给您……”
女子脸上的笑容既陌生又熟悉,晃得月赋雨的眼睛有些花。
“她还好吗?”
知晓女子口中的弑国国主是曾经来自己府上的那个女子,月赋雨放松的问起弑国国主的境况。
她不觉得郡主府的人会伤她。
“国主自是极好的。”女子恭恭敬敬地举着托盘,跪倒在月赋雨眼前,“这是国主曾许与郡主您父亲的承诺……”
“是什么?”扫过贡盘中的卷轴,月赋雨没有任何打开的打算。
“信在哪?”月赋雨只想要女子开头说的东西。
“信便在这卷轴里。”女子抬眉,唇间的笑意却是如腊月的寒梅,清冷的紧。
“嗯……”
起手拿过贡盘中的卷轴展开,月赋雨的眉头越蹙越紧。
弑国国主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儿戏的人。
她不太相信卷轴上所写的东西。
“你走吧。”月赋雨转身把背影留给女子,心中却满是那卷轴上的字。
那卷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现任弑国国主给她的,而是她名义上的父亲给她的。
“王可是要跟着桃叶走?”跪在地上的女子低着头,丝毫不介意月赋雨的冷遇。
“王?”女子的称呼惊住了月赋雨。
她明明只是一个郡主,如何会成为弑国的王呢?
“国主说了,若是王接了卷轴,那王便是国主的妹妹了。”
女子不动声色地解释,让月赋雨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你知道卷轴上写了什么?”
“是。”女子一应,周围的婢子皆是跪倒在了郡主府内。
“参见王!”
月赋雨惊愕地回头,便看到院落内早已挂满了白色的灯笼。
她方才进府匆忙,竟是忘了观察府中的布置……
月赋雨惊慌地扫过府中一张有一张的面庞,正要问她们从何而来,却看到之前消失的桃叶又跪到了自己的身前。
“郡主……嬷嬷已经去了……”桃叶抹泪的模样与跪在她身侧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您在诗国已然没有牵挂了,您随婢子们回弑国吧。国主会善待您的……”
“你是弑国女子?”月赋雨瞳孔一缩,终于回过味……桃叶所说嬷嬷去了,指的是嬷嬷死了……那云归呢?
月赋雨抓住桃叶的手,身形有些不稳:“那云归呢?”
“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