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有不信任,有担忧也有厌恶。但是他最终目光坚定,宛如即将离世的老人交代遗言一样的平静与无力,“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那么多疑问。”
会面到了这里似乎也无法继续下去,蔺月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出于她的立场无法与人诉说,只好回回所里继续看笔录。八点过了小谊还在,看着埋头在电脑面前的蔺月丢了一个小面包过去,“吃点东西昂~你今天去看守所咋样?”
蔺月心情不佳,把小面包又给小谊丢过去。“不怎么样。”算是回答一句。
“诶这个案子里真的没有一个正常人,冷漠的父亲,自私的母亲,禽兽般的继父,惨的只有那对兄妹。哥哥坐牢,妹妹可能下辈子只有四处漂泊了。”小谊这是明显不想工作了,来插科打诨一段时间,说着又把小面包丢了过去,“你说你怎么净赶上这种案子。吃力不讨好。”
“我真的,我只是想帮助他们而已。”蔺月脖子也早就酸了,仰躺在椅子上,手开始揉着自己的脖子,早过了下班的点,金融大厦里灯光早已熄灭了大半,只有办公室里的小灯照在自己的头顶,蔺月也是烦躁操起刚刚应心谊扔来的小面包又想扔回去,手往后一样方向偏了,闷闷地像是打在了什么身上,身后传来声响。
“请问——”
蔺月跟应心谊回头。
“蔺月在吗?”
蔺月有一瞬间失神,她看着从夜色里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差点喊出了心底的另一个名字,双唇一下子并拢像得了失语症,发不出一点声响。倒是应心谊反应过来朝她挤眉弄眼,“大飞行员回来了啊,蔺月坐在这里。”说着朝蔺月的方位指了指。
随后靳若尘走到她面前看见依然在发怔的蔺月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笑着说,“怎么了?认不出了你老公了啊?”
蔺月盯着自己优秀的、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男友的笑颜,脑中却出现的是他人的脸,慢慢重合然后又互相排斥分离。她双手环住了靳若尘的肩膀,像是回答靳若尘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轻轻地说,“没事,我没事。”
口子
“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想再看看卷宗找找线索。”
“找线索是检察官和警察做的事,你要做的是为你的委托人做好辩护和诉讼。”
老狄看着蔺月为了这个案子连续加班,觉得自己要点醒一下这个年轻人,这话一出,蔺月的确也无言以对。
“就是问了公诉人,开庭时间又推迟了,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很烦躁。”
“怎么了有什么变动?”
“这两天没去,前两天去看守所的时候,有对刘星进行提审,那边公诉人认为没有形成完成的证据链,正在考虑撤诉。警察这边迫于死者家属的压力,一遍一遍地追问犯罪细节。”
“你先不要着急,既然开庭时间都推迟了,警察和检察官会比更着急。”
果不其然,蔺月在某个傍晚和靳若尘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负责刘星案件的办案民警的电话得知刘娣自杀了,“我知道你挺关心的刘娣的,而且也快开庭了,出了这么个事。”
“而且蔺律师这件案件我们队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我们在处理一个摩托车失窃的案件,在私人的监控里采集到了事发当天刘娣的影像,而不是像刘母所说的那样案发前几天他们就回了老家。”
“因为尸体早就冲下下水道,我们也无法准确推断出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我们推迟了庭审时间,想从刘娣那里入手。但由于她是未成年人,甚至未满14岁,我们刑侦组并没有在她身上取得什么有效的线索。”
“再者,刘母似乎想急于离开这里,听她沿海的亲戚说,她一直在联系对方,要求对方给她介绍工作...”
靳若尘一边举着蔺月的电话一边看着她穿鞋穿衣服一串的手忙脚乱,蔺月在手机的另一头说着,“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是并不合规的对吧..”
那边电话里嘈嘈杂杂似乎在争辩什么,挂了电话,蔺月鞋子也穿好了,但是她并没有立即走,而且径直坐在了鞋架边,似乎在努力的平复情绪。
见状,靳若尘说要陪着蔺月一起去医院,“我今天当司机和保镖。就在旁边不说话。”说着还举起双手一副无辜模样。
蔺月知道他开玩笑,乜了他一下,“我是去医院说的我要去打架一样。”但靳若尘能从蔺月的脸色里看出情况不如乐观。驱车往郊外走,越往区县开,灯光越稀疏,长长的车灯在像是给黑夜扯出一道口子。到了医院一看果然如想象中无误。
少女刘娣躺在床上看起来,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即使在睡梦中也颇为不安。手上缠着纱布丝丝渗着血迹,蔺月下意识紧握住了拳头往后退了两步,这得多疼啊,却撞进了靳若尘宽厚的胸膛里,她又往后退了两步趁着刘母没有发现她,躲出了病房。
门外接案民警与刘星杀人案的刑警都在,四周乱糟糟的。
蔺月与相熟的刑警沟通,“刘娣的伤口并不深,母亲带到社区诊所里包扎的,护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