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忽然攻击她时,其实他也没有看清,张洋究竟有没有碰到她。
“这么严重?”叶耀辉带着疑问看向何征铭。
“没事的,我都没感觉,”祝笛澜赶忙解释,“幸亏何督察及时制止他。”
她看向他,认真道谢,“谢谢何督察。”
何征铭一愣。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心软。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或许刚刚在审讯室里只是努力强撑着应对,现在就支撑不住,委屈得直哭。
何征铭困惑,不知哪个是真实的她。
他今天被人格分裂弄得疑神疑鬼。面前这人仿佛也有两个人格。
“不好意思,让你这么冒险,”叶耀辉轻轻扶住她,“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不痛。”祝笛澜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委屈和后怕,“我都没帮上忙,很过意不去。”
“怎么会,今天幸好有你在。”
“就是,这种人格分裂……哎……”钟黎清轻声叹气,“简直神仙都救不了的case。幸好你在,一下就看出来了。不然我们要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祝笛澜喃喃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再说吧,”叶耀辉无奈,“天都快亮了,你快回去休息。”
他指指一个警员,“那个,小林,给祝小姐叫辆车,送她回家。”
祝笛澜一边道谢还一边擦着眼泪。叶耀辉又安慰了她几句就与她道别。
叶耀辉的办公室里,何征铭点了支烟,透过百叶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叶耀辉轻轻关上门,何征铭不屑地一笑,“什么人,会说出那种话……哼,’礼物’……谁会把这种人当做礼物。”
叶耀辉站到他身边,同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你说得对,”何征铭微微眯眼,“她有问题。”
“就算她有问题,她做的事都没有问题,按照流程,而且经手有资质的人。”叶耀辉摇摇头,“也许是我多疑,她并没有问题。”
“或者说,她太过聪明,滴水不漏。”
“你说她有问题,有什么证据?审讯的时候发生什么事?”
何征铭回忆着他的观察,摇摇头,“我不懂心理学,我不知道她这样到底是不是心理医生的一贯做派。但是,可能是直觉……”
他回想到祝笛澜看那个男孩时的神情,回想到她对人格分裂患者冷漠的逼问,“我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有引导意味。就好像,她知道的事,比我们都多……你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她不是警署里的人,”叶耀辉理着档案袋,“只要肖浩强选她,她就有资格。”
“她是不是还没有毕业?她现在并没有独立做顾问的资质,对吗?”
“对。据我所知,她现在一边在文化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一边做助教。显然她在学校里的路,廖逍已经为她铺好。她拿到资质是迟早的事。”
何征铭把烟按进烟灰缸里,“那看来,我得保证她拿不到这个资质。”
交换
从警署出来时,天色已蒙蒙亮。祝笛澜本已极度疲累,哪知还未踏进家门就被覃沁不留情地绑架回了别墅。
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但凌顾宸和罗安都一直等到这个点,等她来详细叙述警署的情况。
因为疲倦,她的坏脾气又爆发,抱怨个不停,不间断地嘲讽面前的三人。
三人都露出一副习惯了的神情。覃沁一边听她的坏话一边发出“嗯”,“你说得对”的回应。
罗安玩着烟盒,静静等着她把骂自己的话说完。
凌顾宸靠著书桌,刚露出一个微笑,祝笛澜就叫他滚蛋。
他也只得撇撇嘴。这些年她的脾气越来越坏,他们也越来越习惯。
她再怎么发脾气,他们也不会放她去睡觉。祝笛澜只得老老实实把故事从头讲起。
不过十几分钟,廖逍就敲门进来。祝笛澜赶忙端正坐好,也不敢再在叙述中夹带对三人的不满。
廖逍已经听说了这次的目击证人患有人格分裂,他查阅泊都市内所有的记录都没有找到相符的人。他猜测这个人从未接受过治疗。
提到这事,祝笛澜就显得不那么困了。
她与廖逍就着这人的特征仔细聊了起来。廖逍讲了两个他接触过的人格分裂患者,祝笛澜坦言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例,还把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了一边。
覃沁看两人越聊越专业,他的哈欠也越来越收不住。
这件事好似就此为止。罗安也放下心来。
天色已经发亮,所有人都一夜未眠。佣人准备好早餐,祝笛澜和廖逍又从书房聊到餐桌上。
凌顾宸原先很是担心廖逍的身体,但他同祝笛澜一样,似乎有越聊精神越好的模样。
早餐还没吃完,祝笛澜已经在iPad上做着各种记录。
两人几乎开起学术会议来,覃沁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