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给的,我一辈子都赚不到。如果这些要用小茹的幸福换,我宁可不要。”
祝笛澜撇撇嘴。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估计要比恐龙少,她竟然能看见。
罗安进来,微微点头。祝笛澜朝他走去,两人在门边口语,不让周川立看见。
“覃哥问有什么事。你没告诉他吗?”
“他不知情,”祝笛澜轻声回,“你编个理由。”
罗安双手抱胸。
祝笛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当然使唤不动他,也没资格要求他帮她隐瞒。
“我自己会告诉他,改天。现在这人不见到芸茹不肯罢休,把沁弄过来,他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只会弄得鸡飞狗跳。”祝笛澜补充,“不过这事,他是该知道。”
“你背着我们闹事的本事还挺厉害。”罗安半是嘲讽半是佩服。
祝笛澜只听出他的嘲讽,“师傅教得好。”
她再度走向周川立,她的语气与神态都显得温和许多,“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周川立显得很警觉。
“是不是只要芸茹幸福,你就不会再插手?”
“对,”周川立咬咬嘴唇,“我看得出她是不是被胁迫,是不是骗我。她不会骗人。”
“好,”祝笛澜轻柔地说,“我带你见她,这些话,让她自己告诉你。”
“真的?”
“我哥哥对她的爱,我一直看在眼里。我知道我们做事或许不光明,但他此生最在意的人就是芸茹,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祝笛澜凶狠起来时非常瘆人,但说出这些话的她,却显得十分诚恳动人。周川立怔怔得说不出话。他潜意识地感觉,眼前这人不可信。但他被这句话的真诚微微触动着。
“而且,你只许祝福芸茹,你要是敢说半句关于你被威胁的事。”祝笛澜的眼神一暗,那份可怕的凶狠再度回到她脸上,“我保证你全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清楚吗?”
“你看!就是你这种人!”周川立强忍恐惧,“小茹怎么可以不知情!”
“你不要得寸进尺。”祝笛澜掐住他的脸,居高临下看着他,“跟我斗你没有好处。我能让你平步青云,也有能力让你一败涂地!你敢对芸茹说你被威胁,你以为我没有我的版本吗?”
“你?!”
“你被威胁有什么证据?”祝笛澜不屑,“看看你自己,凭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现在获得的一切,你不觉得这其中的猫腻,不惹人怀疑吗?你出轨的那个女孩,你在美国的好友,通通都是我的证人。他们会告诉芸茹,你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放弃与她的感情,接受那个女孩的施舍。现在你看前女友要结婚,又回来搞破坏。”
周川立的呼吸愈发急促。
“你觉得,她会信你,还是信我?”祝笛澜冷漠的声音仿佛一锤定音。
周川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被钉得死死得。
祝笛澜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周川立发愣。
“我同意让你见她,已经对你很客气。你要是连这都看不清,我现在就报警,说你恶意跟踪他人,你就等着法院签发对你的限制令。还有在美国就职期间接受贿赂,我一样可以捅到你的美国雇主那里,保证你失去就业和居留的机会。等你被遣返回来,你就是这个社会里最底层的泥,我踩你一脚都嫌脏。”
周川立沉默着,不敢出声。他眼里尽是愤怒、绝望和迷茫。
这让祝笛澜很满意,她走到一旁,“让他清醒清醒。”
罗安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拎着他的后脖颈,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洗手间里。
水龙头里流下来的水像冰块一样凉。周川立被按在水龙头下。被罗安束缚住的感觉就像是被铁具固定着上刑。
他疯狂挣扎,却发现呼吸越来越困难。悲伤与绝望随着这冰水一同流下。
“我答应你!”他困难地吐出几个字,还喝了几口水。
罗安松手。周川立跌坐在地上。
“想清楚就老实滚蛋,”祝笛澜转身要走,“把他扔出去。”
罗安拽起周川立的胳膊。
“你让我见见小茹。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想问问她好不好……”他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见她一次就好……”
祝笛澜转过身,冷冷看着他。
丁芸茹匆匆跑到别墅外的草坪上,周川立与祝笛澜等着她。
周川立头发湿透了,在这12月的寒冬里透着寒意,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丁芸茹翻找着口袋,想找些纸巾出来。
“我没事,”周川立的声音沙哑,他握住丁芸茹的手,“不冷。”
“去屋里说吧,你这样会冻感冒的。”
“我很快就走,”周川立瞥了祝笛澜一眼,“我只想看看你。”
祝笛澜别过脸,朝着车子走去。
她跟罗安都靠着车子抽烟,周川立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