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清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祝笛澜显露出这样的激动,已经显得太过冲动与不专业。他拦也拦不住,只得怔怔地看着她走远。
嫁祸
时间已经直指午夜,他们依旧无法与祝笛澜取得联系。
凌顾宸不安地用手指敲击桌面。他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电话直接被转进语音信箱,如果她没有关机,那她就故意设置了静音。
根据他们的信息,她尚未离开警署。他想不通,究竟会有什么事可以这样绊住她。
罗安看着时针指向凌晨1点,坚定地说,“我去接她。”
凌顾宸瞥他一眼,罗安几乎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刚刚就一直催促凌顾宸把她从警署带出来。
凌顾宸都知道她有自己的判断,还是在等消息,但罗安则显得极其不安。
就在罗安准备出发时,覃沁终于回来,把他堵在书房门口。他扬扬手机,表示刚与钟黎清取得联系。
幼童指证的目击者是人格分裂患者,祝笛澜发现以后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对这个人显露出的兴趣连钟黎清都震惊。
罗安皱眉,不安并未散去。
“现在我查到的,这个人的信息,”覃沁取出iPad,展示给两人,“李国强,29岁,无业。居住的房子是爷爷的遗产,位置就在当天你被袭击的小巷的西南方。”
他调出地图,“他家的窗户并不正对那条小巷,如果他看见什么,不可能是从家里。”
“小孩子指证了他,却没有指证你,说明他一定看见了现场,”凌顾宸思考着,“他的就医记录呢?笛澜见了都那么激动,人格分裂的记录应该很好查。”
“在泊都内没有他去精神科就医的记录,”覃沁回答,“或许他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病?”
“这得问笛澜,”凌顾宸微微偏头,“专业人员现在不肯回来,只能等着。”
“我问问廖叔,”罗安掏出手机,“不论如何,不??该让她这样一直在警署里待着。”
“我倒觉得,唯一看见你的成人,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即使指证你,法律效力也不强。”覃沁略显轻松,“现在又正好落在笛澜手里,她可以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我同意,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想想,这么没有头绪的案子,警署一开始就把怀疑固定在我身上。苏逸必然通过其他办法引导了他们。”
罗安阴沉沉地说,“证据本身很薄弱,一个九岁的目击证人,再加上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两人即使同时指证我,警署自己也要为这种人证头疼。这样简单的事情,还让祝笛澜去做过多干预,只会把矛盾点集中在她身上。对她非常不利。”
“不能冒险让事情真的牵扯到你。”覃沁反对,“笛澜,查穿了她也就是个学生。过两年拿到博士就光明正大地做警署顾问。他们在她身上动心思没有意义,你的身份背景就太过复杂。苏逸但凡能把你逼到躲在这里超过半年,他就赢面不小。”
罗安抿抿嘴,看向凌顾宸。凌顾宸看看两人,对覃沁默默表示赞同。
罗安无奈,拨通廖逍的电话。
李国强被铐在椅子上,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对每一个看见的人展现出恐怖的愤怒。
祝笛澜与他面对面坐下,仔细审视了他一会儿。李国强在她的凝视下,显得更为暴躁。
“你好,”祝笛澜一扫先前的激动,露出公事公办的神情,“我是警署的精神鉴定顾问,我叫祝笛澜。”
李国强喉咙里发出狮吼一样的低音。
“你叫什么名字?”
李国强极具威胁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祝笛澜放下笔,“你认识李国强吗?”
何征铭坐在她身边,不由得好奇看她。
“干嘛?!”
“我有点事想问他,”祝笛澜微微一笑,语气平缓,“我能不能跟他谈谈?”
“你休想找他!有事问我,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祝笛澜轻巧地答应,“那你叫什么?”
“张洋。”
听见这个回答,何征铭不掩惊讶。
祝笛澜处之坦然,“你好,张洋。我是警署的精神鉴定顾问,祝笛澜。这位是何督察,他想找你了解情况,鉴于你目前的精神状况,我协助他进行这次问话。”
“我没病!”张洋吼道,“我也没有杀人!”
祝笛澜与何征铭交换了一下眼神。“张先生,我们并没有提及杀人案件。”
“你不就是想问吗?10月28号!晚上!我只是看见了,那个男人杀了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何征铭紧紧盯着他。
“是你看见的,还是李国强看见的?”
“我看见了!”
何征铭赶忙问,“可以详细叙述一下你看见的场景吗?”
“太黑了,看不见具体的。那个男人杀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