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亲弟弟,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而说到这儿,他声音带了丝特别
“小姐可知戏文里有一出怜香伴。”
遗光从桌子对面望着杨德泰透亮的眼睛,心里一惊,脸上露出点讶然。
他笑起来,仿佛两个彼此都知道题目的人
“男有分桃断袖,女便有韦弦缟苎交相惠。这张大红乃是生一副雌体雄心,爱娇娥。”
他说完,遗光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少女时候曾和同学看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对其中封叁娘与范十一娘的朦胧缱绻也生过向往,上海校园,也曾听过校友闹朋友的事情。在她想象,这神秘的同性之爱如母女姐妹,怜惜交心。但现在知道了张大红的取向,回忆起那一夜的目光视线,只觉得仿佛一只流着涎水的狼,那样贪婪而令人害怕。
当夜,告别杨德泰,阖上门扉。
遗光嘴角的笑意也消散了,她是否刚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呢?
陆金这几日仿佛上了发条一样,日夜不休的打听着那帮匪徒的下落,终于叫他摸清楚了他们的老巢底细。
他正收拾包袱,准备去张寡妇山探一探,门被瞧响,他打开,角落里钻出个瘦弱破烂的小乞丐。”贵根?”
那叫贵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露出个笑来
“陆大哥,我刚听到个张寡妇山的瘸怪(奇怪)消息就来找你嘞。”
陆金打量他一脸精豆样子,他从小在底层混,知道街面上除了小买卖的,混子就这些小叫花消息最灵通,上次用两个馍套出他的话后,又领着这个小子去吃了顿面,现在很是积极。
他把门敞开点,一只脚踩着门槛,并不让贵根进去,
“不黑扯?”
贵根叫陆金压迫下来的高大身影骇了骇,咽下口唾沫,笑道”陆大哥,我可不是鬼子六的人嘞,要是黑扯,让我吃你耳把子。”
陆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能透到人的心里去,贵根理了理思路,说起了今早听到的张二衣子(不男不女的)抢了个隔壁省的有钱小寡妇,张老叁听到消息跑上山,姐弟两个一言不合又干了架,结束之后,张二衣子却把张老叁扣下了,说是那小寡妇不见了。
贵根唱莲花落的口舌灵便,叁两句交代了清楚。他正巴巴的盼着陆金管他各饭。
陆金却陷入了沉思,他冥冥之中觉得,这小寡妇必然是遗光,可能真的现在就不在张寡妇山了。可那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又是谁救了她呢?
醒世钟——(骄傲的说有5000-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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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泰作为杨家长子,一直被寄予厚望。
这两年,杨老爷自觉年龄增长,渐渐承受不住跑商的奔波辛劳,更有意将生意早点交到儿子的手里。
所以,他不可谓不是一个大忙人。
可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尽量抽空每日见一见遗光。
有时间便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没有时间也是坐一坐,说一些安慰妥帖的话语,再然后在长随的催促下,脚步匆匆的离去。
又一日,遗光笑着送走杨德泰,等他转过身去,人影消失在回廊之后,嘴角才渐渐的垂了下来。
她不是看不出杨德泰眼中一日比一日更深刻的迷恋,那些带着火光的目光,一直以来便围绕着她,未曾缺少过。
可她的心便如同雪山巅上千万年不变的积雪,没有一丝丝的触动。
她只想早点找到陆金,然后离开。每次杨德泰过来,她都会提起这个话题,无论委婉或者直接。得到的答案都是进展之中,可并没有找到下落。
甚至,从昨天起,他开始暗暗的加了一句,似乎有人在城外见过陆金的身影,仿佛是往西安的方向去的。
遗光相信陆金不会丢下她,那么事实的真相就是眼前这个风光霁月的男人在欺骗自己,让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
最后,走投无路的投入到他的怀抱。
遗光坐在椅子上,想起那个后果,眼底渐渐的浮起丝坚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杨德泰刚盘好账,近几年时局动荡,除了军火,便是粮食,医药最为紧俏。
他们杨家盘亘百年,放眼出徽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财源广进,自然心情舒畅。
走出门,天色已经黑了,瑞宝问了一声”爷,可要先吃点饭?”
关账事大,工作起来便不能有一丝马虎,所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用晚饭。
被长随一提起,杨德泰现在才感觉到腹内饥馁。
他摆了摆手,”先回去吧!”
瑞宝察言观色,见他眸中带光,像是含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期待,心里嘀咕,难道是想去见遗光小姐,连吃饭也要放一边了?
他跟着主子的脚步,身体快先拉开车门,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大爷这次陷的够深,只怕遗光小姐真能做上奶奶呢!
这一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