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家里多出一个人,他才讶异于“生活”竟然能凭着它本就讨嫌的面目不期然地毁了容,彻底生出这一副令人倒足十成胃口的模样。
他由外头回到家中,钥匙还没抵上锁眼,门便从屋内被打开,迎接他的是一句轻声细语的“您回来了”,料想家里这位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便提前站定在门口,替他开门。
而后他脱下鞋,走进门,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递给来人,照例冷眼对她,仿佛她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能食人筋骨的怪物。
钻进浴室,他脱得浑身赤条条,顺手将那件沾了血的衬衫揉作一团,扔进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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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你穿什么衬衫西装裤,我们是去砍人的啦,又不是卖屁股。”
“宇哥啊,这样跟住你混真的很丢人的嘛,”他亦做出讥笑的表情,模仿对方的语气反唇相讥,“学人穿一身休闲装,旁人看了以为您带着小弟我去环城夜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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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前他怕弄脏外套,便脱了去,然而血溅在衬衣上都带着缕阴魂不散的冤气,这股气息能顺势融进皮肤、血肉、骨髓里。
浴缸放足了热水,他跨进去,缓缓坐下,喉头仍有驱不散的腥味,他心烦意乱,手狠砸了两下墙面。
“贱货,拿老子烟过来。”定了定神,他拧起眉头,朝浴室外吼。
而后细碎的脚步匆忙接近浴室,站定在门外,浴室的门锁转了半圈便不动了,间隔一秒,又是半圈。
嘁,他忘了他走进浴室便顺手锁了门。
他想张嘴骂她“蠢”,让她去卧房拿钥匙开这道门,但今晚他足够累了,这出戏还是早些落幕为好。
于是他起身,跨了一步,伸手开门。
浴室外,女孩儿手上拿着烟和打火机,正一脸惊惶地望他,他从女孩手里取过烟,点了一根,略略弯腰,对着眼前这张惶恐又清纯的脸上喷一口烟雾。
“没见过大屌?看这么入神?”他伸手搭上女孩的肩,只这一个动作,她的脸便泛了白。
“体检…报告。”女孩说,“体检报告已经放您书桌上了。”
他叼着一口烟,心中思量了一下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宇哥说您洁身自好,要我去医院体检,给您一份……”女孩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我…我是干净的。”
“啧,要我怜香惜玉?”
“不是。”她低头,一句不漏地做着负责任的传声筒,“宇哥说了,您对我做什么…弄伤我都没关系,他说这算工伤,给出医药费。”
“那我还真得,好好弄弄你。”话音未落,那个“弄”字还漂浮在空气里,他却已经手脚利索地将女孩拖进浴室,按着她的头迫她弯腰。
“双手抓着脚踝。”他自然丝毫不预备怜香惜玉,他甚至没脱去女孩的衣物,只将她的内裤褪至膝盖处。
操,他抬眼看镜子,倒映出他的镜像,活像一头困兽。
闭眼握着身下的那根尚未被唤醒的器官,脑海里回忆几个旖旎场景的片段,粉红最终却幻化成一小时前的血腥,眼底都透出一股一股疯狂的红,他撸了几下他的性器,随后便莽撞地捅进女孩的私处。
真紧,他下意识想退出来,但随后,他握紧女孩的腰肢,更加鲁莽地冲撞。
若不是被他把握着腰,他胯下这副弱不禁风的身板怕是都要跪倒在地板上,女孩已然握不住脚踝,好在她柔韧性不错,不仅能用双手手掌撑着地,还能向上撅着屁股给他操。
润滑着他们紧密结合的性器的,不是女孩情难自禁留出的体液,而是他操她,她流出的血。
看见血液自她私处流到腿根,他喉头那股血腥味愈发重,冲击她身体的动作也骤然停了下来,女孩茫然地转头看他,面庞挂着泪。
“您,您好了?”
他心底有股难忍的痛,深吸一口气。
“哭什么?被老子操得不开心?”他又狠狠送自己进她体内,他怕一停下来,便泄了气,明天话传到宇哥那儿免不了被耻笑一顿“雄风不振”。
女孩被他呵斥完,便嘤嘤呻吟,哭腔中带着几分迫不得已的讨宠,他自暴自弃生出几分畅意,最终忍着没射进她体内,临门抽身,撑着墙,对着马桶射了一手。
女孩倚着洗漱台靠着,他见她双腿都在打抖,吸着鼻子,不敢哭出声音的样子,倒仍然没令他产生什么怜悯的念头,只觉得更加烦闷。
“洗洗滚去睡。”他说着,迈出浴室,今晚他该给他自己一点掌声。
(2)
任由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见到她。
都不会对她有半分尊重的,她早已经认命。
她被宇哥带进那间糜烂的包厢时,就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调弄她这么久,出门前宇哥发了话:
“今晚你就是死,也得把你这身肉送到他嘴边再去死。”
他是谁?进去以后她便知道了,率先从位置上起身,迎着宇哥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