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可这也太久了点儿..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正常做出院手续。” 晏修背靠床头,仰头将眼睛闭了起来:“嗯。” 空气慢慢安静了下来,窗外时不时有两声鸟鸣。 十二月的露塔星仍旧十分温暖,此刻正是花开的好时节。 这时候,晏修听到病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他将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见一身白色的上将制服,黑色军靴将裤脚一丝不苟地收着,再往上便是一排金色的勋章。 韩天闻声抬头,看到来者后连忙站了起来:“上将!” 晏修这回终于把眼睛完全睁开,正看见凌炡站在门口。 凌炡的额角带着些汗珠,手里还捧着一只白色军帽,像是开会后没来得及放好,匆忙退场出来的。 “上将?”晏修转脸看向韩天,正好对上韩天的视线,使了个不太理解的眼色。 他不是在开会么? 韩天眼珠子往旁边转了转:我也不知道啊.. 还没等晏修再朝对方使眼色,凌炡便走到了他的床边。 接着慢慢弯下腰来,一把抱住了晏修。 凌炡:“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晏修被抱地措手不及,两只手悬在空中,半天没反应过来。 凌炡暗自将手上的力道收了些,“我好想你。” 这位上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往常一样,简洁短促,不经意很难察觉其中压抑的情绪。 晏修抬眼,朝韩天使了个眼色。 韩天立马朝晏修比了个大拇指,转身撤退,很快便出了门。 晏修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轻轻拍在凌炡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 凌炡松开手,重新换了个姿势,坐在晏修的床沿,手背覆上对方的额间,半晌,嗯了一声,“没发烧,看来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晏修笑着:“那可不,你伟大的雄主岂是随随便便就倒下的?” 他撩起眼帘,正好看见凌炡鬓间的细密汗珠,“你不是在开会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凌炡将白手套从手上取下来,叠好,放进口袋,接着朝晏修看过来。 晏修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韩天的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拉过凌炡的手,“你呢?有没有好好养身体?” 凌炡愣了一下,慢慢向晏修看了过来。 “我听韩天说你最近总不听劝,现在一看果然消瘦了一圈。”晏修抬手,捏了捏上将的胳膊,“都快只剩骨头了,这样怎么行?” 他说完,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就要去找鞋。 凌炡见状,一把扶过晏修的肩膀:“你身体吃得消吗?” “上将刚还夸我恢复得不错。”晏修朝周围的地面扫了一圈,终于在床边找到了一双拖鞋,“我都睡了那么久了,早该好了..你看,我还能走路..” 凌炡被晏修推了一下,松开手,就见晏修扶着床头慢慢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嘴角渐渐上扬。 “嗯。” 两只虫很快在军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凌炡最后从前台领走了一张关于晏修身体报告的单子,简要和那名军医交谈了两句,便又在另一张单子上签了字,非常严谨地和那名军医交代着什么。 晏修走了过去,拍了拍凌炡的肩膀,轻声在凌炡耳旁道:“讲什么呢?” 凌炡突然不再讲话,朝那名军医点了点头,军医很快会意离开了。 凌炡轻舒一口气,回视:“没什么,就是关于你身体的检查报告,需要暂时保密。” 听到这句话,晏修突然没再讲话,只是淡淡地噢了一声。 凌炡道:“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确实不少,军部那边也在催,但是你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也就一直没有给你授予军衔,授军衔仪式一拖再拖,终于不能再拖了,就定在明天。 到时候还需要提交部分检查资料,其中也包括你在战场上所获得的各项功绩,我粗略为你算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项,比起一般军雌算是挺多了。” 晏修转身,跟着凌炡出了军医院大门,“怎么这么多?我不记得有那么多啊。” 凌炡放慢了脚步,轻笑一声:“那是你不记得,比如之前你和姚旌带着一支小队从后方包抄帝国军营的那次,完全没给对方的将领机会,类似的例子我就不多说了,立的功绝对够你直接晋升校级以上了。” 晏修扑哧一声:“就这么简单?” 凌炡回头看着晏修黑色的瞳:“不然呢?” 晏修摇了摇头,一只胳膊搭在凌炡的肩膀上,凑近道:“我还以为至少得在这里混个几年。” 凌炡道:“联邦的晋级制度很严格,就是按军功论事,与年份无关。” 晏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立的第一次军功?” 说话的时候,晏修的头发没有绑好,在微风中扬起。 日头正好,这条道路上来往着不少军官,不少都朝晏修的方位看过来。 晏修一身病号服,脚下还趿拉个拖鞋,与一身正装的上将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突兀。 凌炡思考了一阵子,道:“具体的年份记不太清了,但应该是在十三岁左右的时候吧,那年我刚从军事基地完成第一轮的学业,跟随前辈去往一颗小星球扫一些劫匪海盗什么的,直接把人家海盗头子抓了,晋升了少校。” “十三岁..”晏修抽了抽嘴角,他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大概还在院子里抠泥洞弹弹珠,被家里人拿着拖鞋追着打。 而这位,十三岁就已经是军官了。 果然,不同虫之间的差距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