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闭上眼短吁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不用理他,他一直都那样..哦对了,晏修阁下,我还是得提醒您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上将的状态并不是很稳定,联邦上下有不少虫都在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要知道,上将作为军雌已经在战场上待了不下于六十年了,每一年都会去按时去军医处军检。 虽然身体上的伤可能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但是根据最近多次的检测结果来看,上将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报告指出这种情况应该是由于上将这段时间频繁参战的缘故。” 晏修颔首:“嗯,我知道了。”他转身,看向树旁一站一坐的两位副官,“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先来训练。这时,还靠在树下的詹姆斯轻轻笑了一声:“好啊,不过晏修阁下,在开始之前请您务必知道一件事。” 晏修:“什么事?” “训练场即战场,对于所有的学员,我们旨在教育他更好地在战场上生存,所以如果您觉得有什么是您接受不了的,那也没办法,毕竟您现在是一只雄兵,不是普通的雄虫。” 这句话在晏修看来的潜台词就是:你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就算受不了也很正常,挨过去就好了。 詹姆斯说完,从树下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看来上将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筋骨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晏修勾唇一笑:“行啊,来吧。”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七点半,正逢战事,塞维亚的各大机构仍旧处在不断运转的过程中,军官们每天要接收的文件堆积成山,几乎忙得焦头烂额。 基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白色的高塔。 每当傍晚来临,突兀的高塔便会在那片被紫红晕染的天穹下发出忽明忽暗的探照灯光。 联邦的军官们就在这样一片安静祥和的环境之中开着每天傍晚照常的会议。只不过与平常不一样的是,今天议会大厅正中的位置始终是空着的,但这并不耽误他们的首席执行官面不改色地向周围的军官提问。 这里所有的军官似乎都有着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即——凌上将最近缺席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时的凌炡正独倚在宿舍的二楼阳台上,上将制服一丝不苟地穿好,和他的外貌一样,冷静,严肃。 微暖的空气从他的身旁流过,扬起他蓬松的银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靠着阳台的金属栏杆,将脖子仰了起来,肩膀随着呼吸的频率轻轻起伏。 楼下是一片微型花园,角落开放着几朵白色蔷薇,紫色的牵牛花顺着宿舍的栏杆攀了上来,在风中垂下脑袋,懒懒地摇动着。 旁边的空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只深棕玻璃瓶。 凌炡将木塞攥在手心,放在鼻底浅嗅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温醇的酵香裹挟着丝丝红葡萄果香,被傍晚的微风包裹着。 心底莫名地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烦躁。 银白的探照灯光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凌炡皱了皱眉,将木塞摆在栏杆上,半边灰眸被飞扬的发丝遮了大半。 这时,他手腕上的银月号突然震动了两下,凌炡将信息按开,弹出了爱德华的消息。 【爱德华:上将,您怕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这种虫你也送来让我们陪练?】 凌炡皱了皱眉,他的这两位副官都是他亲手从战场上带出来的a级雌虫,他一般从来不和他们开什么玩笑。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凌炡没有管那条消息,继续倚着阳台,任凭晚风拂着他微醺的侧脸。 他甚至有点希望自己变成一朵蒲公英,就这么随着风散掉,没有任何痛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凌炡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动静,他回眸,看见一片重叠的幻影。 晏修打开了宿舍的门,像平常一样换了一双拖鞋,进了房。 身上由于刚刚训练的缘故,黏乎乎的,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他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钻进浴室冲个热水澡。 简单冲完澡后,晏修换上宽松的睡衣,来到客厅削了个苹果,并且精心地将完美削开的苹果装了个盘,用一支金属叉戳着吃了两口。 宿舍很大,晏修无聊地在一楼打着转,转着转着就上了二楼,这时盘子里的苹果已经下去了大半,晏修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卧室的窗帘在四周飘荡着,阳台窗门大开。 晏修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远处的地平线泛着鱼肚白,自下而上,从红橙一层层地堆叠至淡紫。 上将松散地椅在泛着彩光的金属护栏上,皮质军靴将他白色的裤脚收得整整齐齐,顺着笔直的小腿往上,军制腰带将他的腰腹线条收揽地恰到好处。 晏修叉着苹果的动作停滞,嘴里还有半截没嚼完的残根,愣住了。 似乎觉察到有什么虫上了楼,凌炡原本扭向一边的侧脸慢慢转了过来,他努力将视线聚焦,正看见晏修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捧着一叠切开的水果。 晚风从阳台吹了过来,带着凌炡身上独有的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红酒的香味。 晏修看见凌炡的脚边放着一只棕色空瓶,他顺着那只空酒瓶一路向上,第一眼便看见了对方微红的脸颊。 一头浓密的银发在空中轻轻掠动。 “你喝酒了?”晏修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惊讶。 凌炡的反应很淡然,似乎对晏修的到来并不意外。 “不可以?”上将的声音很柔,和往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晏修仓促地将手里的果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继续嚼了两下嘴里的苹果,含混不清道:“我以为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