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功了一半。”俞永言说,“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房子,就是可以屏蔽系统的盲点,任何的事物一旦进入这里,都会被排除在监控之外,这就是我设计的一部分。 即使权限被关停,我仍旧有足够的能力利用一些系统漏洞编纂代码,虽然这种机会很少。”他说着,指了指手边的那只笔记,“这只笔记,就是我平常在系统内部编写代码的操作器,只要能够躲过系统的监视,很多操作都可以通过这个完成。” 这时,晏修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面对俞永言时心底泛起的感觉。 那双眼睛太过于温和了。 就像从世间隔离了千万年。 “很多年前,我们剩下的这些人里面,提出过一套解决方案,那就是逼迫系统重置,系统在非自然状态下被迫重置的时候,系统核心会暴露出来,这段时间内是最好的进攻机会,如果成功,则系统会被粉碎,但如果失败了,参与者就会被粉碎。” 俞永言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是如果想要系统发生重置,就必须要让他的底层逻辑出现异常,就是让这套游戏模式的剧情出现不可控的改变。” 也是因为这样,他在这个世界轮回了整整四千三百一十一年,这四千多年里,每三年一个轮回。 他等了很久很久,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最终全部都失败了,后来,他开始尝试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在剧情结束前收集碎片,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系统出现异常。 但没有碎片支持的洛云天依旧会称帝,只不过道路稍微崎岖了点。 俞永言当过联邦的军雌,做过帝国的士兵,甚至还一度因为不小心失足当过海盗。 每一次重置他都会做一些相同的事情,又或者不同的事情。 但真正进入轮回的,只有他们这些人而已,他们被分散在很多个世界里,进行不同的剧情。 俞永言悲哀地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系统造成任何改变,一旦他主动和系统抗争,就会被系统制裁,曾经有几次,他还差点被系统关进回收站。 他们像个怪物,不老不死,没有实体,跟随着一个失败品游荡在宇宙的各个维度。 精神体仍旧会因为系统的报错而被处理。没有任何的寄托和归宿,他们彻底成为了一群疯子。 管理员每天都能从系统深处听到绝望的呼喊。 后来的很多年,每当俞永言看见自己手腕上还残存当年为了鼓励自己的新计划而刻下的黑色字符时,他会觉得是一种徒劳。 他曾经坚定了无数次的信念,被一千四百三十七次的失败彻底击垮。 桑柯认为,要想引发系统矛盾,就要引进外来者作为「玩家」去参与,而管理员作为盲点的时候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但如果化为向导系统,只要把宿主培养得足够强大,他们就会有一线生机。 俞永言却认为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非常困难。 首先,按照系统规则,系统每个轮回只能拉进来一个精神体,可当时的系统已经在无数次运作后产生了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会有意筛选对他不利的东西。 靠近宿主,则意味着要被一同监视,稍一不留神就会被系统处理掉。 每一次轮回系统拉进来的精神体都不一定是完整的,迫于系统的威胁,他们要顾虑的东西更多更复杂。 于是当桑柯经历几十上百次失败后,俞永言无动于衷,直到最后,俞永言碰巧在白港看到晏修在桑柯的诱导下先一步找到了碎片,就在那一刻,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 他担心晏修也会像之前的那些精神体一样,以失败告终。 俞永言道:“我曾经以为,那个推论永远都不会实现了,而我这般胆小的人,根本不会迎来成功,我没有更多尝试的勇气了,更不会像桑柯一样,从外界亲手挑选一个精神体来作为系统重置的实验对象。” 他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下。 他其实是一个胆怯的人,害怕去承担责任。 晏修抬头,短短几分钟时间,丰富的信息量已经快要让他的脑袋运作不过来了。 原来俞永言是系统的部分代码编纂者,同时也是想要毁掉系统的人。 桑柯由于一个失误,不,两次严重失误导致了灾难的降临。 而他自己,则是被桑柯从世界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辜路人.. 桑柯转身向晏修走去,半路被凌炡拦下。 桑柯:“是这样的..首先我承认,晏修是我强制从那个世界拉过来的..受害者,但我这么做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想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而且为了不让系统看出端倪,我偷偷地将原系统包里的部分代码转换出来,根据这次随机进入的角色的设定设置了仇恨值系统。” “ooc也你设计的?”晏修问。 桑柯:“不是,那是系统判定人物逻辑运作的特殊系统,我删不了它,只能通过它本身的游戏机制约束它。 但是这个约束阈值就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了,ooc扣除十万仇恨值的鸡肋设定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我的管理权限太低,除了编写和改动部分代码,只能从一些微小的地方提供帮助。” 晏修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根据俞永言刚刚提供的系统重置原理,系统重置只是系统从一个平行世界转换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那么这是否就意味着凌炡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继续生活下去? 如果..凌炡可以活下去.. 思路进行到这里,突然被凌炡的声音打断了。 凌炡道:“那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有。”桑柯道,“最后半小时的时间我们需